人到一定岁月之后,最害怕最恐怖的梦就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人知dao那是假的,不会发生的。
就算真的有,也不见得就比人可怕。
人也见惯了比任何鬼怪妖魅更为恐怖阴险的人xing,走过了比黄泉奈何更为艰险无助的dao路。再梦见这些,害怕,这样的情绪就很少见了。
最怕的是梦见童年。
梦见年少时夏天的蝉鸣,吵得喧qi。要握着手中快rong化的冰棍,快步穿过街dao。在正午骄阳下,轻巧跑过店铺的影子,于树荫中穿梭。
有玩伴在很远又很近的地方喊,循着声音去寻找,不由自主地越走越远。蝉鸣永远在耳旁,孩子的声音就在前面,跑到中途,突然想起回tou一看,发现找不到家。
出一shen冷汗醒过来。
怅然若失地,却发现自己和梦里一样的,到底是找不回从前的那个家。蹲在地上哭,这次是不会有人来领自己回去的。
更怕梦见的是故人。
梦见何时的春,何时的秋,花儿开得满山遍野,树叶落得满街边黄。这时听见畅快的,高昂的,雀跃的,不同声线的笑。举杯共饮,忽然,对方的shen影却模糊。紧接着现实的记忆就像突然疯狂增长的野草,增长着淹没人,贯穿xiong腔。
原来故人就算仍在也不是曾经。
人回不去。
景元想。
……
就像现在绝对回不去一样!
他真的没想过手上的东西会是这样形状狰狞的xing玩ju!
景元面如死灰。
他试图解释些什么,张开嘴tou一次觉得不会说话。大脑飞速运转,最后他反将一军。
“从你房间找到的。”
反将的很虚弱。
你眼也不眨。
“嗯,我知dao。桑博给的。”
你瞧着将军的面色更加萎靡。就像一只mao绒绒的布偶猫虚弱地缩在自己的maomao里。这个理由太快太充分了,他带着无法快速反驳的神情暗淡下去。好像一株没人浇水的小树苗。
“桑博你知dao的,他就是我的一位朋友。就喜欢这样的奇怪东西。有这样奇怪的爱好。啊,不是说将军奇怪的意思哦。”
景元的maomao又塌下去一点。
“仙舟这么大,应该会有记录。嗯,不过这种情趣应该蛮难专门开一个文档在总中枢记载的。”
景元好像要碎了。
“嗯……将军你放心。”
“人各有志,每个人的XP都值得尊重!”
“何况你这个XP真的很正常,都可以接受表扬了。”
景元:……
焉下去的布偶猫像坏掉的电灯泡,在更加萎靡和振作一点之间反复横tiao,勉强有了点亮。
无视为什么你对每个人的XP这么了解,也决定忽视人的XP到底有多怪才能让你如此心xiong宽阔。将军大人僵ying着脸走几步,把两手的ma赛克放在书桌上,还贴心地拿了张纸垫着。
“……”
然后布偶猫转过tou,白白的mao发旺盛得蓬松,像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过激炸mao了。
稍许眯起眼睛,你发现将军好像有点猫猫chun。在这样被吓坏了的状态下嘴角还是有点翘翘的,不明显,但整张脸的肃然之气就是比较淡。让人觉得好相chu1,嗯,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年龄大吗?
慈祥老爷爷都是这样的。
你在他的脸颊上虚虚比了一个向上提的笑。
“开拓者,还是谈谈正事吧。”
景元说。
你总觉得他还是很虚弱。
可以理解。
这个年龄阶段了,突然接受文化冲击是很焦虑的。让你惊讶的是仙舟的速度比以为的还要快,你以为为了稳定大局和规避风险,仙舟至少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不会让景元离开视线。
列车上的混乱局面才刚刚结束。
你不动声色地拿眼睛瞧一眼地板上的水渍。那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的一bu分。景元被送来的极其迅速,近乎是日出之前刃哆哆嗦嗦,两tui发ruan地离开下一秒就来了,被众星捧月地架进列车。你只够匆匆把换下的床单卷起来扔掉。
紧接着就被叫起去迎接景元的到来。
游神的架势。
景元和座玉zuo成的雕像似的,给一众人举着,端进贡的玉qi一样端过来。景元的脸写着苦涩和接受现实寻找乐趣的无奈。
你:……
嗯……怎么说呢?
感觉除了本人,其他的仙舟人都ting高兴。
脚在地面上蹭蹭,把一旁的地毯蹭过来,遮盖住一半地上的水渍:“嗯,好啊。”
不打算再捉弄他,你往床上找个位置坐下。又把景元也拉到床位坐下了。“你哪里痛哦?”笑得眼弯弯,乖巧又ti贴地顺着他衣摆的空隙往上摸,抓住他ting翘柔ruan的xi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