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大会召开前,合欢宗曾向各风月门派遣送请帖,并一一记录参会人数,此间我们多次向江州的问心观递送了帖子,却毫无音讯。问心观的观主柳客声德高望重,素来低调行事,我们本以为他老人家隐居深山、远离凡尘事务多年,便派了人手送些吃穿用度,谁知翻山越岭抵达问心观门口,已是尸横遍野、血成河,柳客声前辈早已死去多时。”
“柳前辈平日里为人和善、高卧东山,从不参与尘世纷扰,也从未听过有什么仇家怨敌,如今遭此杀,十几个徒儿也难逃毒手,吾辈实在是愤愤不平,刚才逢山君已飞鸽传信托无常掌荀捕快率官府的人先去探查。”
话音刚落,众人议论纷纷。
“柳前辈虽不算什么武林大家,但自保的功夫定是有的,怎会如此?”
“江湖正现下不是烂摊子一大堆,自己都焦烂额的,哪有功夫对我们风月行下手?要说是官府施压,可问心观地深山,已沉寂多年,江州几个破捕快敢如此嚣张吗……”
“要我说,仇家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那也不至于杀了全观的人吧,那些弟子可是无辜的……”
九霄坐在前排的座位,站起来发问:“封前辈,敢问报信人可有说是什么武、什么功法所杀的吗?”
封华叹了口气:“不是我不肯说,属实是血腥至极。”
“众弟子或腰斩、或割、或挖眼,衣衫尽毁,死状惨烈。柳前辈更甚,手脚均被折断,咽被割开,均被凶手割下带走了,当年一曲‘空谷梵音’再也听不到了。”
“难没有幸存之人吗?”
“……确实是有一位,乃是柳前辈的二弟子南舟起,他在几月前就和观里闹掰了,不知去往何,至今还寻不到他。不如何,我们总要给逝去的柳前辈一个交代。”封华话锋一转,“龚俊,你先一步赶往江州,合荀捕快查案,我们安顿好门派随后赶到。”
“我也随龚兄一同去。”九霄向众人作揖,“如此血案,人神共愤,我辈今已出师,说什么也要奋勇当先。”
张哲瀚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了龚俊侧。
大长老只是远远坐着,看见此景便坐不住了,黑着脸把张哲瀚拉到角落,低声询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寻到人了就走吗,你怎么还跟人家去了,也不看看到底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族里没出事吧?”
“没有。”
“那不就得了,没出事我回去干嘛,有师父在不就行了。”张哲瀚拍拍大长老的肩膀,“就当我去四游历了。”
“那,那可不行,我徒弟怎么能让这臭小子拐跑了!”大长老胡子瞪眼,声量不自觉地高,“待会把行李整理完,老夫亲自押着你回南诏!”
好在周围也闹哄哄的,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