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zuo噩梦了?没事了没事了,这儿是安全的,没有人能伤害你。”
绿绮扶着小孩坐起shen来,让他能够倚靠在床tou歇息片刻,她急急忙忙地取来布巾ca去小孩tou上的冷汗,轻声安weidao。
可小孩的手还紧紧攥着她的手腕,锋利的指甲深深地刺入少女细nen的pi肤,一脸戒备地看着她,绿绮被小孩cu鲁的动作抓疼了,眉心微蹙,却仍是好声好气地解释:“……问心观的前辈们都牺牲了,坏人也都被赶跑了,现在山上只有我们,有官府的捕快、夜巡的守卫,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伤不到你分毫,你别害怕……”
见小孩一直盯着她,绿绮只好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起来:“我,我嘛,我叫绿绮,是极乐gong的少gong主……武功也不算差,自保再加个小孩也不难……怕什么,外tou还有我哥、龚俊少侠呢,哪个不是ding尖高手……”
小孩呼xi微微一滞,终于松开了手。
绿绮rou了rou通红的手腕:“那你叫什么名字呀,为什么会出现在问心观里?”
小孩兀自把玩着着自己细瘦的手指,听到帐篷外医官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他垂着tou沉默不语,半晌才从嗓子里扯出嘶哑的语句:“……小石tou。”
“小石tou?”荀河借着烛火翻看下属送上来的卷宗,冷笑一声,“我可是把江州的地倒过来翻也找不到哪家哪hu有走失了小孩,连小乞丐堆都问遍了,除非这小石tou是从石toufeng里tiao出来的。”
绿绮补充dao:“那他也不一定是来自江州啊,附近那么多村镇,家里忙农活,丢了个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你可别忘了,这小孩可是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隔着密室的墙,就是柳客声前辈的尸ti。”荀河把手上的资料递给绿绮,“叫上龚俊他们,我要好好问一问这小石tou。”
不算大的帐篷里面,满满当当地站满了人。
绿绮和医官在最前tou照料小孩,荀河和下属站在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话,张哲瀚和龚俊抱臂靠在后tou小声讨论,蒋元白同九霄一齐记录,而南舟起刚和张哲瀚比划了一场,坐在门口背对众人闭目养神。小石tou看见这么多人围上来,警惕地把自己缩在床脚,单薄的shen子微微打着颤,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人的面容。
荀河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柔和一些:“小石tou……这是你的名字吗?你别怕,现在我们正在追查杀害问心观的凶手,把你知dao的告诉我们就行,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小石tou不为所动。
荀河只好拿出了自己的腰牌:“小石tou,不知dao你有没有听过,‘无常掌’荀捕快,虽然算不上名震天下,但还是能令歹徒闻风丧胆的……不巧正是在下,入职这十年来经手了几十桩江湖大案,若有冤屈,直说便是。”
见小石tou直盯着那块腰牌,荀河便扔在了床铺上:“这朝廷腰牌可zuo不得假,你且仔细看看。”
小孩没有拿起腰牌,只是小声问dao:“……我能相信你们吗?”
“当然能。”
小石tou闭上了眼睛,十天前的画面如走ma灯一般在他的眼前浮现,是被推倒的问心观山门,是数十个负隅顽抗的shen影挡在了他的面前,夜幕下的刀光剑影、金石相击,问心观的墙上、地上血迹斑斑,他shen上不知溅上了谁的血,慌慌张张地往里逃去,却被石tou绊倒。就在他紧张等待刀劈下来的时候,却有另一daoshen影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他只看见月光洒落在滴血的草尖,无风却轻轻晃动,他不敢回tou,只死命往里tou跑。
绿绮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茶水,他小啜了几口,才觉得shen子逐渐nuan和起来,垂着脑袋断断续续地开口dao:“……我,我的确从那群坏人手底下活下来了,他们有好多人,一shen黑,都带着刀,晚饭刚过没一会儿就闯进来了……哥哥姐姐们护着我,让我跑到爷爷那儿,我只记得爷爷把我sai进了一个小屋子里,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dao了……”
九霄出声打断:“等一下,爷爷……是指柳客声前辈吗?”
“我不认识……爷爷总是驼着背,他们都叫他……师父,可爷爷说我只要叫他爷爷就行了。”
“……可你是从哪儿来的?柳客声前辈一辈子无儿无女,就这十余个徒儿罢了,哪会有孙子呢?”
荀河也追问dao:“你是江州哪hu人家的小孩,失踪这么久,不想给家里托个口信吗?”
小石tou没有回答,他紧握着茶杯,轻声说:“……绿绮姐姐,你能不能给我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