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推开门,就被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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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俊应下了,握着剑去后院唤张哲瀚,没想到那人已整装待发,正倚在门边等他。
龚俊一会儿觉得自己仿佛在远的屋檐上,从半敞的窗子里偷窥着这一切,看着张哲瀚是如何把缠上那人的腰,昂起脆弱的脖颈,一会儿觉得自己就是那人,握着他细瘦的腰肢,在隐秘肆意冲撞,交合搅打出白色的泡沫,发着少年人初生的情。
张少侠能收下那瓶伤药,不记他逞一时口之快的过错。
没等他开口回答,张哲瀚就轻哼一声,把白色帷帽上,径直走出了后院。
龚俊看着那张与梦中人几乎重叠的面容,一下慌了神,好像被窥见了什么秘密似的,立移开了视线,支支吾吾了半天,嘴里却没蹦出半个字来。
“跟上。”
被龚俊撞破了眼盲的秘密,张哲瀚便懒得再蒙眼。他穿着一银鱼白的圆领袍,腰间别着佩剑,蟒的剑鞘、嵌玛瑙的剑柄、银丝线的剑穗,好不富贵。
“喂。”一旁有人拍拍他的肩,颊上生春,咬着下,问,“……说完了,你还可满意?”
要他如何想破脑袋,张哲瀚这株高岭之花也不是那般会与男子厮混一起、委人下的人。
又恍若到了那庭院前,窗子里罗裳半解的齐和青还伏在椅背上细细呻,转过来时,却是蒙着眼的张哲瀚的模样,他仍是那副淡漠的神情,不间阳物进出如何大力、水声有多粘腻,糜红小点被撑得透明,他都好似端坐讲经论的书塾,圣人偏不堕下云端。可动作间松散掉下的黑色布条,却出他微红的眼,浸着水色,泣未泣、好不生怜。
龚俊起去后院打了水,在僻静无人洗净亵晾在细绳上,就有临近的鸡鸣声惊起,天已蒙蒙亮。趁着众人未醒,他便将小定风剑重新温习一遍,练到热血向四肢百骸、脑袋也不再发懵,就提着剑回了屋子。
张哲瀚睡眼惺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寻不到你,沈姑娘就来敲我的门了,大半夜不谈情不办案,龚大少侠去哪儿了?”
龚俊猛得从梦中惊醒,空旷的屋子里只回着他一人重的呼。
或许是受了今日的刺激,才会如此荒唐的梦吧。
可到了梦里,年轻的侠客就没那么多悔过之心了。
“原来你在这儿。”
龚俊平躺在床铺上,梦境带来的心悸仍未平息,他感受着额上的汗珠缓缓进鬓发,下一片热――他又遗了,往日也不是没有过,但他从未梦到如此情境,梦中人更是那极不好相的张哲瀚!
虽然清楚偷鸡贼可能已经逃之夭夭,甚至解决完了赃物,两人还是打算追查到底。
“沈姑娘说,雍中这么多年来邻里小摩不断,却没出过什么大事,上一回有偷鸡摸狗的事发生,还是五年前,两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青年刚从赌坊出来,顺路偷了一只鸡当下酒菜。前脚刚把鸡杀了,后脚就被众人逮到了,看在青年父母的面子上,这事也就赔了银子草
师弟们都去往下辖乡里,半个月才会回来述职一次,他已经独自一人住着这大通铺一个月了。
出了东镇口,再沿着路走个五十里地,就出了雍中地界,抵达宿西镇。
“……沈姑娘?”
沈漾脸上还带着倦意,她发髻未梳,用一玉簪松松地挽在,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衫,提着裙摆“噔噔噔”地跑下楼梯:“寻你半天了,好小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哪里去了?”
沈漾用袖子掩着打了个哈欠:“来活了,有位大爷说他辛辛苦苦养了两年的鸡被偷了四只。就在半个时辰前,大爷起夜撞见了偷鸡贼,一路追到东镇口,还是让贼溜走了,就气吁吁地赶来客栈寻无妄山的代班弟子了。你收拾收拾,尽快出发吧,别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