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时候再三确认了暗夜英雄在城里巡逻，就算要来到清泉镇，也不应该这么快。除非他前脚刚离开，迪卢克就跟了上来，还是换了行出来的。

        他挣了一下手腕，然而迪卢克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以迪卢克的怪力，接下来怕不是只能使用力量了。

        “……你还真是的够宽，迪卢克老爷。”他讥讽，“我自甘堕落也会对蒙德造成威胁，是吗？”

        “我明白了，我会去璃月睡这一觉的。这样你就不必费心了。放手吧，迪卢克。”

        迪卢克依旧纹丝不动，只是看着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感。因与他对视了片刻，忽然地，只感到深深的倦怠和无意义。

        “……凯亚。”迪卢克忽然说。

        “什么？”这个名字的出现，出乎因的预料。红发的男人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语气比往常更加平静。

        “那家伙在进入深渊前对我说：别担心，迪卢克，我会解决一切的。”

        ——我会解决一切的，迪卢克，所以不要担心……

        迪卢克.莱艮芬德的后半句在故意模仿凯亚.亚尔伯里奇那故作轻佻的腔调。两人声线大相径庭，但这模仿堪称惟妙惟肖，让因有那么一刻几乎以为迪卢克被凯亚附了——这句话一定被迪卢克反复的蚀刻在心与边，他想，不然他不会这么熟练。这句简单的语言里所有的信息都被保留了，当它被迪卢克再度吐出的时候，因仍依然可以轻易的解读出它真正的义——凯亚的诀别。

        迪卢克仍旧显得波澜不惊，因却带有些逃避的试图偏开。迪卢克拧过他的下巴，强迫他与之对视。

        “四年了。在那家伙牺牲了自之后的，平静的蒙德城里，大家都在什么？”他贴近因斯雷布，严厉地问，“我该怎么回答他，他的同乡，坎瑞亚最后的幸存者之一……在卖？”

        ……反驳迪卢克并不是太难。从因已知的信息中，没有任何一条能明确地说凯亚是为了某种目的牺牲的，甚至没有一条能说明凯亚确实死了——但现实往往是没有理可言的。从蒙德人乃至因甚至迪卢克自己的态度都可以知，凯亚在人们心中确实是死了。

        “他就是为了你们这样的自甘堕落的人去死的，对吗？”

        他的声音仿佛冻结了的坚冰：

        “我说过，迪卢克.莱艮芬德是你唯一应该相信的人，可你似乎没听懂。如果你还想留在蒙德，现在就是你最后一个坦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