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人心照不宣地坐在餐桌前，但是艾尔艾尔海森不久就把碗推到一边，自己看起书来，倒是卡维吃了不少。艾尔海森的厨艺也谈不上特别好或者特别坏，只是某人自己吃得心猿意，脑子里有一万个难以说出口的念。终于，他鼓起勇气开口：

        “我其实没什么需要帮助的，只是想……想请你去我的工作室看看。毕竟，我们也在一起住了这么久，这点交情还是有的吧？”

        “就这样吗？”

        ――就这样吗？就这样吗？

        艾尔海森看着学长有点恍惚的眼神，依旧低下去，看他的书。卡维不着急走，他也不着，就这么相持下去。

        书上的文字今天不知怎么的，在同一页停留的太久，就有点不认识了。他不去看时钟，钟也不来看他，艾尔海森的时间好像被彻底地遗忘了，直到他听到一声尖锐、糊的冷笑，带着某种自嘲的意味：

        “……我肯定真出问题了，海瑟姆。我竟然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奇怪。”

        “我们俩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学弟只是静静地聆听，而金发学长伸开手指，一条一条地数，“从没见过你喝汤，结果我一走你就喝起汤来了。我们俩住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你是那种注定独一辈子的人，我走了以后却梦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把我丢在一边――对此你有什么绪吗，艾尔海森？”

        ……卡维只是熬夜熬得脑袋不太清醒了。

        “很明显，问题不在我上。”艾尔海森低下，但是看书的灯光被学长的阴影挡住了，“我一直如此，与其看着我，不如问问你自己怎么想的。”

        “那如果我说，我觉得你一直在等我，你会不会觉得可笑？”

        “噗。”

        ……学长那张好看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的时候，饶是艾尔海森也没绷住，笑得脸都快埋进书里去。卡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点什么，突然脸红到耳，甚至有一种上转逃跑的冲动，但是就在刹那之间他又忽然镇定下来，细细地打量起学弟。

        当然，艾尔海森确实和昨日、前日甚至前年相比都没变化。这位学弟自认为自己直白，但实际上很难读懂，让人想起须弥城里那些慵懒漫步的猫咪，他们的日常就是他人眼中的谜团。卡维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在被嘲笑，但有那么一瞬间，他又觉得把对方的笑理解成“得逞”好像也并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