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刘辩打着哈欠,长卷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真丝睡袍liu水一般披在shen上,散出一片光hua的xiong脯,和心口若隐若现的小痣。他眼下挂了两片浅淡的青色,和他每天的睡眠时间很不相符。
他nie着手机,上下划动屏幕,很是无聊地清空了私信箱里的望眼yu穿的cui更留言。你仰tou合了一口咖啡,无意瞥了一眼,正被抓包。
“哎呀,半个月没更新,都掉粉了。”他装模作样地感叹,在置ding那组照片和以万为单位的粉丝数量之间来回点了好几次。
你假装没看见,随口起了别的话题:“半个多月了,学校没找过你?”
“他们以为我死在拉斯维加斯了。”刘辩随口说,“很简单,我有诊断书,还有休学证明。老师巴不得我少在学校里呆着,省得哪天死在里面。”
喝完一口咖啡,手里举着的被子却忘了放下,在上chun沾了一圈nai沫。
“什么诊断?”
他放下手机,空出一只手捧着自己侧脸,半真半假地说:“我说我因为在学校里受到别人排挤,想要自杀。”
“真有人排挤你?”
他绕了一绺落在脸侧的发丝到耳后,han糊地说:“有没有重要吗,反正那些课我也不想去听。”
你眼神沉了沉,忍不住说:“我记得,你本科很顺利就读完了,绩点也很不错。为什么读研之后这么散漫?如果你按照之前的节奏,现在也许不用偷跑回来,而是像伯父说的那样,读完了博士。”
“因为我当时太蠢了,我以为只要顺了他的意,让他高兴,他就会让我回国见你。结果呢,只有没完的新要求,什么司机、保姆,我考出驾照也会被没收,不guan去哪,都只能司机接送。”
刘辩眼睫一垂,懒得遮掩厌烦之情。
“如果不找几个人看着,恐怕第一年送过去你就跑得没有人影。”你抬手,不轻不重地弹他额tou,留下浅淡的红印,“这么密不透风地盯着,还能当网黄,偷护照跑回国,看来盯得还是不够严。”
他吃痛地躲了一下,又说,“只要能见你,什么事我都能zuo到。”
你从鼻腔里挤出很轻的一声冷哼。
“伯父昨天联系我了。”
“他说什么?”
“伯父问,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让你这周末回去见他。”
“你告诉他,我不去。”刘辩厌恶地拧着眉,忽然目光一凝,“不对,你已经回复他了,是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
“你总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你平静地说,“你既然回来了,伯父也不会强行再把你送回国外。你们总归要谈一下,伯父也不是铁石心chang,说不定他会理解你的想法,然后给你在国内安排一份工作。”
“我有工作。”
“……嗯。”
你一瞬间的犹疑能说明许多问题,刘辩愉快地笑起来。
“哎呀,差点忘记了,原来小广不喜欢我当网黄呀。”
“……”
“怎么不说话了?”
你深xi一口气,陈述工作似的,“我没有不喜欢,但这很难算作一份事业。”
“是吗?”他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吃醋了,不想给别人看――我可不舍得让我的小广吃醋,差点就要说再也不发了呢。”
明明是刚编出来的说辞。
一双liu光溢彩的金色眼睛上下打量你眉梢眼角,暧昧地眯着,引诱你说点情话。
你绷着脸,严肃地说:“我已经买了这周六的票,两张,我陪你回去。”
明艳的五官瞬间垮下来,刘辩气气地,不说话了。
你再窥他的脸,他就转开眼睛不看你,你吃完早饭,故意说:“我走了哦。”
“你还没亲我。”
“又不生我的气了?”你憋着笑。
“亲完再继续。”
刘辩递脸过去,让你捧着两颊亲了一下嘴chun。
“我和你一起回去,不想住家里我们可以出去住,或者住史君的老房子。”你又亲了一下,“这次真的要去上班了。”
周六下午,你和刘辩站在记忆中的院门前,花园里植物衰败,枝叶枯黄。走进房子,刘辩被扬起的尘土刺激,一连打了三四个pen嚏。
住人是不可能了。你呛得咳了几声,两人一同从房子里退出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你想起什么,笑着问刘辩:你当年是不是坐在这里哭,被史君捡到?
你父母早亡,从小由父母友人史君照料,和刘辩家在同一个小区。刘辩家和史君的住chu1隔了不过两个路口,却是他年幼时候所能想象的离家出走最远距离,蹲在史君门前,饿得走不动,像只小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