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的、十指被生生化的幻痛骤然出现,又飞快地消失。
人偶的视线在镜中的自己上停驻了一瞬。
“我好得很。”散兵抬起眼,靛色的瞳孔里藏起了痛楚,“早和你说过,面久了会生疮,眼球烂了才会瞎成这样。”
是啊――执行官,扭曲又可悲,看上一眼都会觉得脏了眼睛。
是啊,一定是他糟糕地、拙劣地、伟大地造物者,那位高高在上地魔神大人的技法太过拙劣,才会有这样动不动就泪的人偶。
只要得够多,一定会有,比那个虚假的温更......
华丽的、悦耳的、却无端令人生厌的声音突然拉近了距离。
饶有兴味的表情在帽檐下散去,他看见自己素白的、没有一丝血迹的、完美得近乎虚假的手指。
他还是忘不掉。
――能藏起痛楚,能在那样突然的剧痛下藏起反应、不惨叫出声,光是坚强是不够的的。
比虚伪的实验者、肮脏的侵犯实验更令人偶恶心的,是......他自己。
人偶是不会屈辱的,人偶是不会痛的。那些留在那个试验台上、日日夜夜的惨叫、泪水、挣扎,无非是技术蹩脚的魔神巴尔泽布制造时犯下的技术错误罢了。
随之而来的,是口突兀出现的锐痛。
“看来......你在深渊过得很开心。这很好。”他说
那就再多杀一个、一个、再一个。
“不够......”
疼痛、暴力、凌辱......不过是人偶而已,怎么可能因为那种事掉泪呢?
但总有不能鸽的时候。
“斯卡拉姆齐。”
2
还不够。
“巴尔泽布,这种技术也学人人偶,这泪不知是什么残次品.......”
"......"
“.......哼”
混沌的、不祥的黑紫色血瞬间溅到人偶执行官致的面容上,下一秒、化作青烟消失。
博士换了个新的实验室。
但多托雷虚情假意地说“想他”,那里面或许真的有几分对结实耐地神造实验品的怀念。
“斯卡拉姆齐。”
“......”
人偶纤细、苍白的手掌并不能握住深渊师徒的咽;但他也不需要那么。
指尖,只需要轻轻地、轻轻地、像是插进一块豆腐里一样,插进深渊使徒的咽,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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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多托雷嘴角那个恶心的弧度,还是市长大人虚伪的笑脸,又或者是那个被封印影响了心智的暴躁女人......愚人众执行官里大多是些扭曲又可悲的家伙,看上一眼都会觉得脏了眼睛。
.......又怎么会.......在梦境中一次又一次地被解剖、被轮、也累到懒得醒来,却因为自己落下一滴泪,而心悸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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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绝不会承认他连深渊连述职都能鸽就鸽、有不想回到那个试验台上半点心思在里面。那样,就好像他真的被折磨了、真的觉得痛苦过一样。
神造物
述职,能鸽就鸽。
真难看啊。
他早知,多托雷这个下作的恶心的混,总想要些多余的、无聊的事情,试图证明他能掌控他的实验品。他等待着预期中多托雷的“惩罚”,才能藏起那些会取悦这个疯子的反应。
他对自己说。
手下的岩使第13次战战兢兢地递来丑角的信息,终于耗光了“散兵大人”欣赏手下笑料的兴致。
杀戮和战斗也抹不去的记忆。
深渊的调查是无穷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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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嫌恶地皱起眉,看着自己掌心地那一点水渍。
深渊生物的黏本质是能量,被改造的人偶轻易地就可以蒸发掉那些恶心的物质,但那些的感,连带着烦人的黑梦一起,如跗骨之蛆一般,顽固地残留在人偶的意识里。
多托雷的嘴角的弧度却更大了,他低下,声音愈发温柔、也愈发癫狂。
“怎么?不舒服吗?”
少年姿的人偶执行官像是没有听到二席假意温柔的呼唤,自顾自地径直向外离开。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