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那个实验室在至冬阴冷的地下的、一点阳光也看不到、只有金属的四和天花板,到都是冷的金属色,到都是冰冷的,没有窗,只有实验室白得发蓝的刺眼灯光。
很多时候,实验台上的人偶在痛苦到极致的时候,自己也分不清眼前白茫茫的一切,是疼得视线发白、还是只是巴尔泽布不知从哪里偷学的盗版技术没好他的眼睛,因为长久地面对强光出了故障。
这个新实验室竟然有一扇窗。
少年的视线不自觉地在那一扇窗口倾泻而下的阳光上停驻了一瞬,然后下一秒,意识到自己了什么的人偶执行官迅速地、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
――但这收效甚微。
对于尚未失去兴趣的试验品,多托雷的观察力向来好得惊人。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了什么的人偶执行官迅速地收回了视线。
可惜,还是晚了。名为博士的狂热学者对自己尚有兴趣的研究对象从来不吝啬他的注意力。
“喜欢吗?”实验室地主人笑着问。”斯卡拉姆齐,明明是见不得光的孩子,却总想看到太阳。这可不行呢,会被灼伤的。“
人偶并没有任何理会他的意思,只是径直地走向了那个冰冷的、连一条被单都没有的不锈钢“检查床”。
"怎么,不和我叙叙旧么?如果没有我给你解放的机能、连正常的锤子都挥不动的废物人偶是不可能在深渊征战的吧?”
多托雷的声音在他后响起。
“想必教令院也是被你这样喋喋不休烦得不行,才会为了你那些鸡蒜的小研究把你踢出来。”人偶在“检查床”旁边站定,冷笑着嘲讽。
着眼罩面的实验者闭上了嘴,嘴角的弧度冰冷而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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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想,你是不是受狂。”
不是。
口腔被不锈钢的刑撑开,感的咙被金属夹残忍地扯向的方向,在本能地呕吐感中、无法反驳的人偶在心中否定。
视线因为生理的泪水而一片模糊。
“一定是吧?”实验者的影忽远忽近,伴随着脚步声,“明知......嘴巴越厉害,就会被折腾得越惨,说话还是这么讨人厌。”
胡扯,就算听话、就算努力去讨人喜欢、也不会有改变吧。
我又不是没有......
.......
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神造人偶嗤笑一声,被铁夹钳制着的咙被牵动,本能地反呕、抽搐,他却笑得更厉害,笑得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
幸好这家伙,没有见过那个“讨人喜欢”的人偶。
纯白的、柔顺的,即使被刀架在脖颈、一边瑟瑟发抖却仍旧努力微笑着的非人者;披着纱、穿着如白无垢般的狩衣的美丽倾奇者,努力地学习、努力地讨好、想要被所有人喜欢、想要成为人类的蠢货......
即使、即使、即使,即使了那么多,自以为被接纳了、被当人类了、最后还是被随手抛弃,被扔去炉心送死的异类。
多么可笑,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