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需要那样的安全感,那么——”
他在彼此齿之间轻轻呢喃:“我们离开这里吧,你脱离禅院家,我脱离皇室,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新生活,好吗?”
禅院甚尔豁然抬,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他。
那双熔金的眼睛平静如初,仿佛永远不会动摇。
……
伏见御我那天提出了共同离开禅院家的想法,禅院甚尔没有立刻答应。但与其说他是拒绝了,不如说他陷入了激烈的思考,挣扎,权衡。同时,他的比意志更先一步,开始出了行动。
他外出的次数更加频繁,并且更加富有目的和实际意义。他物色了好几房产,去黑市研究了挣钱的路子,制作假份证明,规划从京都离开的路线,慢慢转移了一分资金和珠宝黄金,甚至预先制定了应急方案。他并不害怕禅院家的追杀,禅院家会不会真的追究他的脱离都尚未可知。他真正在意的是皇室方面对于明显有特殊利用价值的小少爷的出逃究竟会追究到什么地步。最坏的情况就是他们被公开通缉,发动全国所有警察、队甚至咒术师寻找并带回小少爷。他有好准备自己很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丧命,但他不畏惧以命相搏,也不怕最后他们的出逃以失败告终、小少爷重新回到黄金高塔上。他只怕小少爷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什么状况,受伤,劳顿,饥寒交迫,都是他们可能遇到的。就算小少爷因此而放弃坚持,放弃和他在一起,他都认了,他只怕小少爷脆弱的生命逝去。
要准备的事还有很多。他不能那么仓促草率地下决定。至少要将那些必须考虑的事情先落实下来,他才能有胆量带小少爷远走高飞。
将近一年的时间,他都在这样密而细致地为将来准备。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他并不知。但至少在他好足够让自己安心的准备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也不会轻易给小少爷希望。
但伏见御我对这些其实一清二楚。
在他的系统面板上,自从他提出要一起去过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日子以后,禅院甚尔的亲密度数值一直在上涨,仿佛这种为了爱情的未来而努力筹谋的行为也合进了爱情之中。伏见御我知他时不时就会出去,有时候很晚才会回来,带着一夜风的味和他相拥而眠。伏见御我总是会幻视他像一只要搬家的鸟,每天在外面来来回回地衔泥窝,晚上回到旧巢里和伴侣贴贴,每天都在期盼新的鸟巢赶快好,就能尽早搬离这个岌岌可危的地方。
好可爱。伏见御我笑眯眯地送他离开,在禅院甚一下来换班的时候也不回地闭门谢客。
也许不仅是出于对爱情的飞蛾扑火,也是对于“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庭和归宿”的极度渴望,让这慎之又慎的孤狼,在试探了许久许久之后,被加诸了那“最后一稻草”,如同开足力前行的列车,只为了奔向明天的终点站而一刻不歇。
当然,在这期间,他也不是在甩手掌柜,将所有需要解决的隐患都一脑交给禅院甚尔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