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笨拙的一句话,干巴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伏见御我觉得自己或许明白了他的意思。
过往权当是一场大梦,云烟散去之后,便也只不过是一句,你又回到我边了。
拥有非人美丽的凶兽冷如宝石的眼睛柔了目光,垂下修长的脖颈,在恋人干燥的嘴上细细厮磨,像是品尝,又像是安抚,笑意在膛里震动,隔着肤和布料,传递给另一个人。
“对,我回来了,你也回来了。”
伏黑甚尔凝视着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肢的滞涩感和麻木感短时间内挥之不去,就仿佛他们之间隐隐约约存在的某种隔阂难以消弭,唯独被握住的手传来时轻时重的感,每一手指都被照顾到了,与对方的温交织在一起,成为唯一与现实接轨的分。
“……抱我。”
他开口。
伏见御我从善如,俯下去,一手揽住他的肩背,一手穿过他的腰后,轻轻松松地将他揽入怀中,让他直起上与自己交颈相拥。柔而茂密的黑色长发像水顺的海藻,铺洒在后,沿着颈窝漫过来,扫在脸侧,带来些许意。
像一只巨大的熊玩偶一般被对方抱着,感受到那举重若轻的力量,修长的手臂上分布着不可忽视的紧密肌肉,固然不如他的那般虬结健硕,但已经远胜过从前的病弱不知几何。
天与咒缚的感官轻而易举地勘破了对方的强大。那种压倒的强大也成了美丽的一分,如同活生生的自然法则的象化。
那就是“孵育”的结果。
太长时间的离别造成了巨大的执念,久到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所求的到底是什么,但好在他不是纠结自艾的格,比起去条分缕析,他更倾向于将一切与之相关的东西全都收入中。既然他们的命运之线已经重新合并,这份执念自会胁着他向对方靠拢,不论那月亮的内究竟是否已经面目全非,只要月光一如往昔般照耀着他,眷顾着他,他就能够将这一切全盘接受,悉数咽下。
他们亲密地拥抱着,伏见御我贴着伏黑甚尔的颈侧和脸侧轻轻蹭了蹭,明明已经长成高大的样子了,却还是像曾经那个金贵又弱的小少爷一般,习惯地朝他撒。肤上传来茸茸又的感,莹柔的表面之下,又有一种从深传来的坚质地。伏黑甚尔的目光落在伏见御我卷曲缠绵的发尾,阳光照在脸上,逐渐发热发,刺得他眼睛发酸。他活动着僵的骨,缓慢抬起胳膊,回抱住对方的,慢慢施力,收紧,弓起腰背像是企图将对方藏在肚底下那样,充满下意识的保护和占有,却仍然用低沉又平稳的语调,一字一顿:“我爱你。我很想你。……我爱你。”
“啊……”
伏见御我轻轻叹息一声,在那一瞬间,自那一句叹息中同样也出了某些连他自己也不自知的爱意,如同波涛卷着浪花猛烈地拍打了一下礁石,留下的一声短暂的轰鸣。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