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成了一壶数次被烧到沸腾的水,盖子再不揭开,他就要爆炸了。铃口溢出浑浊的,手指被浸得,要堵不住了。那只手改而掐住,无法发的酸胀中带上疼痛,更刺激着感官神经。被掐得红到发紫,清满溢,波涛汹涌的海中只有唯一一浮木,他紧紧搂住施者如同抱紧浮木,脑海中只剩下一个词汇,老公,老公。紧握的手指松开,指尖挤弄铃口,窍骤然一开,白一溅在口、腰腹。杜七失神地仰起脖颈,明明没被人掐住,却在多次延迟后灭的快感中感到一阵窒息。高与死亡的界限变得模糊,一样甘美诱人,笼罩着黑色迷雾。
那个瞬间肉层叠的内紧紧蹙缩像要把薛千山绞断,同时他看到下的人瞳孔都放大,结动着发不出声音。知得过分,止了动作,慢慢吻过人眼角泛出的意,安抚细碎颤抖的肌肤。怀里的人不知何时从余韵中回过神,目光越过他,收拢在屏幕上。他背对着看不见,但能捕捉到低、呻,激烈的肉拍击声与床板不堪重负的吱呀尖叫。怕少爷在虚无当中被勾起某些不好的回忆,刚想打断,看得专注的人却忽然发出一串笑声,紧贴的腔一阵震动。笑什么?他莫名其妙。我在想,就那张破床,怎么没被咱俩塌……还未成形的阴翳霎时散去,他望着杜七说这话时几乎天真的笑容,忍不住跟着笑开,捧着人脸颊狠亲几口,重新把着的东西送进去:现在也可以试试。结实的大床无法发出几近散架的晃动巨响,却也被过分激烈的交合撞得轻微移位,与地板摩出尖锐声响。床上两臻于成熟的肉紧紧交缠,线条畅的手臂攀住肌肉分明的肩背。木棉与橡树紧握,枝叶相连。如果此时拿架摄影机记录下来,一定是同十年前不一样的美丽风景。
息哽在间,所有声音骤停,两人一起迎来高。杜七睁开眼,涣散的余光瞥过屏幕,少年满面红,手指停留在男人被划出血痕的背上收紧,半张的贴在人耳侧,心念电转,他忽然与十年前的自己心有灵犀,一同开口:我好爱你。不同的是,视频中男人只是缓缓抚摸着少年的发丝,应了一声嗯。而此刻薛千山郑重而细致地吻过人双,告诉他,我也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一无所有的青年给不出任何承诺,连爱你都不敢多说,怕滋生出过多奢望,今天再说出来就虔诚得像还愿。都说在不合适的时机相遇的两个人走不了太久,但老天爷竟然开眼,将那支逆插的桃花拨正,孽缘变正缘,昏暗出租屋无名分的偷情到明亮灯光下的合法伴侣,何其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