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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哦不,小少爷背对着他,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着茸茸白中透红的尖耳朵,尾椎骨上延伸出一条蓬松的雪白的尾巴,轻轻摇晃着,如同邀请。
别的就不好多说了,反正如果此时给他拉出一张心电图,那必然是这样的:从一条笔直的直线到七上八下的高频振动。
得不到应答。他站起来开始翻箱倒柜,抽屉沙发窗帘,没有踪影。没有踪影。
他呵呵笑,摸了两把怀里的猫猫,说:“我也有日子没见了。”
算了不装了,是太好了。
小少爷转过脸来,眼巴巴看着他:变回来了,但没完全变回来。
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里屋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他都来不及觉得奇怪,已经先一步作出反应,推开门走进去。
小少爷不是飘萍,是松柏,他有他的事业,有他背后系庞大的家族,不可能因所谓的子嗣、名分被他移植进深宅大院。或者说他是随时振翅高飞的鹰,无法被圈禁在金铸的牢笼里。
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被安置回腔后,其他知觉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而在人猫相的时光里,他抓住了一种从未碰过的安定感。哪怕外边风雨来,他们躲进小楼,相依为命,岁月静好。
第二天他是被心口的重量压醒的。睁眼一看,猫猫很不设防地趴在他口,睡得十分香甜,呼绵长,茸茸的子起伏着。他于是动也不敢动地,享受着一些甜蜜的负担。
虽然时报副刊的编辑已经因为交不了稿快急疯了,但薛总还是觉得小少爷变成猫猫也好的。
小戏子浑然不觉,收回了手。看了看薛总裁,想了想,又说:“有日子没见七少爷了。”
总裁以为小少爷变成了猫猫之后,就可以很轻易地陪他睡觉了。但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他把猫猫圈进怀里盖上被子,刚准备安逸地合眼睡觉,猫猫就倏地掀开被子跑了出来。要捉住一只满屋子乱窜的猫,比跟年轻男(在床上)打一架还难。他跟猫猫对峙着,当猫猫疲力尽地躺在角落把自己团成一团时,他也睡了过去。
“喵喵喵!”大骗子,猫猫说。
他顿时心漏了一拍,勉强镇定下来环视四周,一边呼唤着猫猫。
猫猫的尾巴太感,一摸一颤,整个人成一滩水。最后肉被拍得通红,要滴血一样。蓬松的发沾上乱七八糟的,顺着往下淌水儿。
闭上眼是地狱,睁开眼还是地狱,唯有跟你无忧相的日子,是天堂。
然而当某一天他小憩醒来的时候,抱在怀里的猫猫不见了。
过后小少爷躺在床上放空。意识缓缓回笼,感受着这重新熟悉起来的躯。看了看窗外沉沉的天,他忽然觉得,一只猫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