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非都能猜得到罗浮生亮晶晶满是高兴的眼睛，一直苦闷酸涩的心情瞬间云消雾散：“想我，为什么不联系我。”

        罗浮生疼：“小远跟你说了？别担心，我自己能解决。”

        他确实不知。

        章远似乎也厌倦了和井然时刻视频，一门心思罗非的小跟屁虫。

        电话那沉默了会儿，罗浮生努力装着没心没肺：“上，过两天等答辩结束，我堂堂正正拿护照去找你。”

        北京时间不到六点，但罗浮生还是迅速接了电话。

        18

        晨起沙哑的感，似无意撩拨：“怕太想你，忍不住跑去欧洲找你。”

        罗非的眉不动声色地皱了皱，但他不想给小远太大压力，没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笑着问：“毕业了？”

        他不擅长向外人表情感，尽最近的破绽已足够多，但寻求安全感的本能，像是种自防御机制，过分沉溺便会自动退出。

手机，有几个工作信息需要确认，他一一点开扫了眼，不太紧急便懒得回，继续望着窗外。

        然而，当罗非接着远洋的电话，去酒店门口迎接独自玩耍回来的章远时，他看见了许久未见的罗浮生。

        章远还在开心地补充：“浮生哥说想给哥一个惊喜，我可是忍了好几天没说。”

        罗非几乎是心忙意乱地挂断电话。

        但自己真的能忍受这骨刺，永远横亘在心底最柔之，召唤回无止境的噩梦吗？

        什么？

        电话那的人明显在惊喜中快速清醒，清了清嗓音：“还以为又是梦……我刚起。”

        罗浮生会在干什么呢？罗非想。是因为忙着毕业所以才没顾上联系吗？

        他的小狗，用异常笃定的语气，立下誓言：“除了你，没人能让我放弃。”

        小骗子。

        接下来的旅程，继续平淡地度过。

        一旦冒着风险再次受伤，他还能不顾小远的想法，几次三番靠井然疗伤吗？

        罗非听到罗浮生的名字，心中一惊：“你和他有联系？”

        跟在他后的罗浮生走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我来了。”

        “喂。”嗓音微哑，染了睡意的慵懒，“罗非？”

        罗非仿佛忘了自己来欧洲前就好的决定。

        那个电话后，罗非会时不时收到罗浮生发过来的消息，很简短，像是小狗向主人汇报一天的行程。

        罗勤耕犯下的罪恶，不应该由罗浮生来承担。

        可是，罗非一次都没有回过。

        “为什……”疑惑冲口而出，又被罗非咬入腹中，“他毕业答辩很忙吧。”

        或许是当时的自己表现得过于不以为意，真让小狗伤了心，罗浮生才会一反常态地，陪章远和井然这对恋人玩三人行的出格游戏。

        罗非：“不……”

        章远困惑：“浮生哥被他爸关在家里了啊。”

        小朋友也不挑，了满嘴的食物。不经意地，章远说：“早知就听浮生哥的，带两包泡面在上了。”

        罗非想得入神，丝毫没察觉到，旁仿佛一直熟睡的章远，缓缓睁开了眼睛。

        罗非笑了：“去你爸那儿偷护照和份证吗？”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罗非却踟蹰了。

        “需要我回避吗。”章远在一旁问。

        好在还有时间，罗非有信心在最后的几天里整理好心情，回国解决所有后顾之忧。

        “怎么解决？”和我分手吗？

        “罗勤耕他……”罗非的关心被打断。

        “哥你不知吗？”

        照顾旅途疲惫的弟弟，罗非取消了晚上原定的计划。

        所以，就此止步，或许就是最优解。

        条件反般，罗非摸出手机，到罗浮生的号码，却在按下之前犹豫了。

        但转瞬又觉得好笑，自己给罗浮生找的借口过分不靠谱，那晚前还跟小狗一样，他去哪儿罗浮生就跟着去哪儿，怎么可能突然忙到失去联系。

        距离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也就意味着和罗浮生分手的日子越来越近，他怕自己不下心，虽然这原本是他最擅长的事。

        章远欢快地跑过来邀功：“哥，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要，或者不要。

        类似“今天盲审结果出来了”“今天去见导师了”“今天要准备答辩了”，而每天几乎雷打不动的把“好想你”作为结束语，日复一日的告白。

        “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章远抱了一堆零食，快乐出门，“明天见，哥哥。”

        等小朋友着朦胧的睡眼敲响房门，已经过了酒店晚餐的时间。繁华浪漫的国度比想象中更早入睡，罗非只能让章远简单吃点零食垫垫。

        罗非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面。

        章远点：“对啊，上回不是哥你让我们聊聊，就顺便留了联系方式，不过来欧洲后就没聊了。”

        相反，罗浮生的爱一直都直白而热烈，不留下任何误会的空间。

        罗非结微动，迟疑：“没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