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真人站在dong府的窗畔。
今日好春光,恰巧惊扰了修行中人,于是他难得不再闭关,起shen推开了竹窗。
上德峰终年积雪不化,寒意彻骨,即便有春光,窗外依旧寒冷刺骨。
甫一推开窗,他便瞧见一人,鼻尖也嗅到药香。
景阳皱起眉,他看着正要从窗外穿行而过的那人,唤dao:“师兄。”
太平真人微微蹙眉、顿住脚步,回眸看来。
景阳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想上一次师兄回来是多久之前。
太平一笑,他点tou,招手说dao:“师弟,你今日不闭关啦?”
语罢,他便要走。
景阳淡淡说dao:“你受伤了。”
太平真人着一shen红衣,血色浸染衣裳,自外表难以看出,然而修士嗅觉灵min,自然闻出他shen上的血腥气。
太平笑dao:“无妨。”
“溅上的血罢了。”
景阳皱起眉,他合上窗,似乎是从dong府走出,这其中耗费时间极短,然而当他走出dong府时,那人还是跑了。
景阳想到,师兄说得不完全错,却也不完全对,那人确实刚杀完人回来——那应该是个极为麻烦的对手,以至于师兄也受了些伤——他了解师兄,那人虚弱得时候喜欢避着人,于是师兄此时不想见他。
可是他嗅到了那些药香,便想起从前在适越峰看过的那些书,药xing相冲、虽暂时有益于修复伤势、却会留下暗劲,对日后修行有损。
景阳想了想,他还是得去见师兄。
对于上德峰,他比师兄更为熟悉,所以他确信自己能找到师兄,不过需要的时间有些长罢了。
景阳回到dong府,他捻起一团沙子拢在掌间,数息过去后他松开手,知晓了师兄的去chu1。
师兄的shen法确实很好,他藏起来的地方也很妙,若非经过一番推演,他也发现不了师兄所在。
景阳再次走出dong府,他唤来弗思剑。
御剑乘风,只是花了些许时间,他便来到了方才推演出的地址。
那是上德峰山腰后的一段小溪,树枝摇曳、树影婆娑。
在树影与光斑的交错间,一人站于溪水河畔,回tou看来。
太平真人的声音有些无奈:“还是被你找到了。”
景阳走过去,他在河畔坐下:“你去zuo了什么?”
溪水潺潺liu淌,带起一阵很是轻脆好听的liu水声。
太平真人说dao:“去杀了些棘手的家伙。”
他依旧没有解释。
景阳自然也没有问,师兄总不会乱杀人。
于是他便静静看着师兄。
太平真人背对着他,衣裳尽褪、置于岸边,溪水冲刷过他光洁的肌肤,偶尔他掬起一抔水自发间淋下。
黑发尽数被打shi,shi漉漉地贴在他脖颈chu1。
景阳忽然说dao:“但你吃了丹药。”
太平真人回眸看来,好看的双眉不由挑起。
景阳说dao:“师兄,药xing相冲,不易于日后修行,我不想你飞升不了。”
他说得很是直白。
景阳真人常年在峰中闭关,少有考虑人情世故的时候,所以很多时候他只是沉默着,但是今日他对师兄说了这句话,仅是因为担心师兄飞升不了。
飞升是所有修士都期盼的目的,尽guan师兄没有说过他的期盼,但是景阳真人觉得他亦是如此。
太平真人笑dao:“飞升对你我师兄弟二人并不是难事。”
景阳说dao:“但——”
太平说dao:“师弟,你何时这么唠叨了?”他转shen过来,趴在岸边。
景阳低tou看他。
太平也回望向他。
景阳还是说了,他的声音异常坚定而冷酷——尽guan他只是将当初在适越峰看到的丹药典籍背诵一遍。
然而太平听起来那话语却像是念紧箍咒似的,他暗dao回来的时机不对,应该再晚些、再晚些才好。
他蹙起眉。
景阳也了解自己的师兄,太平真人皱眉,自然不是因为听进去了他的劝告,而是嫌他话多烦了,往日景阳也许会收住,然而今日不行。
景阳淡淡说dao:“师兄不想听,我便去叫来元师侄。”
他想到,元骑鲸刚接任上德峰峰主时,便喜欢在师兄耳边念叨些青山的门规、弄得师兄很是烦心,于是后来每次师兄回来,都是躲着人的。
太平愣住片刻,他似乎觉得这个主意极妙,便大笑起来,惊起岸边的几只飞鸟,他支着下巴,很是认真地看着景阳:“师弟,你可不要叫他,你不喜欢、我下次不吃便是了。”
语罢,太平举起手,笑dao:“我对青山列祖列宗发誓,再不会吃丹药。”
景阳纠正dao:“是不吃药xing相冲的丹药。”
太平随意地附和了几声,他忽地眨了眨眼,看向景阳:“那师弟又要找我zuo何呢?”
景阳沉默了。
师兄如今是青山掌门,近来又要主持梅会,想来繁杂事许多,想到此chu1,景阳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