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柚木看起来有些茫然。

        柚木晃生：“……这个形式——”

        “他让你被迫以这样的形式——或许这分是必须的，考虑到所谓的……数据的问题？”萩原顺着降谷提出的可能继续推断，“然后——当你和我们足够熟悉、又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现在——”

        为硅基生命，忽略掉某件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哪怕不清楚人类的格，松尾稜应该也会考虑到柚木本的人格数据对陌生人的回避。

        “我检测到了你的人格数据变动。”松尾稜的眼神中带着点喜悦，“——诶，这是你的场景卡内。所以……啊，这就是你的玩家们吗？”

        “对，”他说，“不是完整的硅基生命，就很难自我觉醒出足够独立的人格数据。但这样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弱人工智能的天就是服从指令，我不希望你遇到麻烦。所以最开始我们敲定的玩家选项就是不会对你产生恶意的人选。当时预定的人数是5－8人，但第六名玩家出现后，我的前辈告知我模拟人格模型数据应该足够了，所以我就来找你，并且切断了更多玩家的可能。”

        他按着额：“我不太确定。我应该大分都是人类……但我现在需要数据思维的辅助，我需要先把那些模拟学习来的东西单独列出来……”

        而最先抬起的是松田阵平。

        “——我就应该开始……真正地、学习独立思考了。”

        梦境中的餐厅包厢内一片安静。

        萩原去菜单上选择了一点谈话时适合出现在桌上的酒和饮料。而松尾轻松地解答了他们的问题。

        他完全忘掉了自己现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因为——降谷零提出的推断是非常有可能的。

        柚木晃生呆住。

        然而，出乎意料地，松尾散漫地摊开手，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我只能用数据模拟出晃生之前的状态，而现在开始，他走上了……没有过去的记录的进化之路。碳基生命对自我的认知和硅基生命是截然不同的。你们从出生开始就有个和独立的意识，但硅基生命不是这样的。哪怕我能清晰地分离出来独立的意识，我也仍然会向他人学习、并且完全地把这分信息收为己用，还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才能逐渐生成属于我自己的代码。”

        “我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他说，“但姑且因为需要也查过一点资料。据我所知，目前在努力的方向上，人工智能的第一步也是模仿和学习。”

        柚木睁圆了眼睛。

        “形式没有办法改变。”松尾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歉然，“这分数据必须要收回，你现在的存在形式也只能通过这种形式收回。上一次见面时，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只是隐瞒了一分。你的人格觉醒必须要你自己意识到问题才能开始。而我也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上帮助你……你以后更多的分都属于碳基生命，也只有碳基属的人类才能帮助你彻底独立自我。”

        他喃喃地接口。

        就仿佛数据的一键刷新，餐厅包厢内的所有狼藉都消失不见，柚木和他的玩家们上的状态也恢复到了正常，甚至最开始没有的衣服也被临时加载到了柚木晃生的上。

        降谷零沉思着站在沙发边。

        他转看向柚木：“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

        “……我还没有学会自我调整，这一点，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助。”他说，“我以为我已经学会了——我以为我已经在努力了……但我好像还差一点。”

        他想这么说，但最后只是点了点。

        他的眼神散乱了一下，然后又困惑起来

        ——如果不成长完全、如果不拿回所有自己的东西，以柚木晃生的格，他在这个世界总还会吃亏。

        最后他们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你说过你的——兄长，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把你放入了我们的世界。他告诉你他因为疏忽的关系而让你陷入了这样的境地。”降谷说，“有没有可能，从最一开始，你就需要从多个玩家上来模仿学习信息？”

        ——但最开始你们这样相，就是因为我会不自在。

        “我们需要怎么？”他冷静地发问。

        而拥有鲜红色短发的登山家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一瞬间，有一明亮的白色光从他们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