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杨青絮若有所思,微微点了点,“那她可有告诉你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云舟摇了摇:“天机不可,到时候你便明白了。”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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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似乎很相信云舟?”
“你们把这个贴收着,”云舟持着悬挂魂灯的长柄,“就当是个传信的物件。”
方棠一愣,似乎悟出了什么。那念一闪而过,他又有些不太确定:“先生,您曾经认识云舟吗?”
燕绯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而恰巧今日裴邵抵达长安,有现成的医生在,燕绯便顺理成章地留下了。
“先生...”方棠有些茫然,他认为先生对此事应当更加谨慎一些。杨青絮看出了他的纠结,悄悄牵住了他的手:“别多想,相信我。”
方棠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这理由站不住脚,他看向杨青絮,先生却没有太多反应。
“好的,先生。”
“她说了,但...”方棠轻轻皱眉,“她说自己在出门时遗落了钱袋,住不了客栈,也无法在城内营生。但师门所托尚未完成,不可就此离开长安,出现在这里也是偶然。”
杨青絮没有让方棠回家,依旧让他跟着燕心回去。有了昨夜久违的相拥与先生的承诺,方棠也没有再想索求更多。且四周人多眼杂,他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燕心见方棠闷闷不乐,大约也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她想要开口安,但又觉得杨青絮肯定把该说的都说了。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的,只能吩咐厨房多了些好吃的给他。
“也许吧。”杨青絮看向远,“他们承的是天,不会刻意害人。更何况,她还曾经救了你一命。”
我也是昨日才知晓,她就是那日在我思绪混沌之时,用铃声助我暂时恢复清明的人。”方棠想了想,“和您猜测的一样,她确实来自衍天宗。”
杨青絮无意瞒他,刚才也不过是想听听方棠会如何猜测,遂开口解释:“自你上次提起,似有衍天弟子以铃声助你归家,我便派人留意打听了这个宗门。他们说,衍天宗,奉天,化天劫。”
杨青絮低声浅笑:“大约是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坏人。”
“他们的弟子大多久居宗门,不问尘世。一旦入世,必是为了化劫。”杨青絮的话戛然而止。方棠很快反应过来:“您是说,我们会与她要化的劫难有关?”
可让他心有不悦的,是燕绯被留在了先生那里。
....
“传信?什么信?”方棠不解地看着她。
方棠知晓缘由,因此也不能有什么脾气。
只是先生,似乎有了些变化。
云舟不住在城内,此刻也是与他们告别。在临走前,她给方棠和杨青絮一人送了一个纸人。
“她给的纸人,您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何出此言?”
.....
回家的路程并不像来时那样赶,因为与云舟交谈花了些时间,两人已是落在了队伍后侧,方棠走在杨青絮边。
“罢了,许是人家不愿或有什么理由无法告知。”他伸手去拍了拍方棠的手背,“去收拾东西,我们早些出发回城。”
方棠看向杨青絮,他看见先生将纸人藏于右侧领口,自己便也照。
“切记,除了沐浴的时候,都要一直带着才行。”云舟再次叮嘱,但她似乎觉得还有些不够,非要方棠他们对天发誓之后才肯离去。
“那为什么...”方棠小声念叨。
燕绯与尤溪是伤者,自然要跟车队回去,而方棠则是随着杨青絮。宋凛一见自己这几位很能打的朋友全都打算离开,更不敢一个人留着,生怕再遇上什么差错。他们几人加上一些昨日被吓破了胆的学生,原本临时组建的救援小队竟也是生生地扩大了半数。
“好。”方棠收了收手指,与先生十指紧握。宽大的衣摆遮住二人相合的手,方棠不再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