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说巧也巧,杨青絮带着燕绯到家时,正好遇上裴邵上门。
“杨先生。” 先向杨青絮打招呼的,是跟着师父一起前来的阿雯,“我已将你的病症告知了师父。 ”
“多谢。” 杨青絮微微欠shen。 燕绯一个人也不认识,站在一旁有些紧张。 他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难免疑惑:
这位姑娘也是大夫? 为何她说杨先生病了? 除了脸色差了些,大约是没有休息好以外,还有什么问题? 方棠知不知dao这回事,回去得问问....
几人一dao进了宅院,杨青絮简单讲了讲燕绯的伤,阿雯在裴邵开口前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 杨青絮自然没有异议,分了间客房让阿雯替他疗伤。
房间里偶尔传来燕绯的惨叫,杨青絮与裴邵坐在院中品茶。
“你今日看上去没有阿雯说的那般憔悴。” 裴邵从侍茶的下人手里接过茶杯,朝那人点tou以示感谢。
“只是恰好昨晚睡了个好觉。”
“手给我。”
杨青絮撩起袖子,让裴邵替他诊脉。 片刻,裴邵轻轻皱起眉:“阿雯是如何与你描述病症的? ”
“shenti无碍,不是蛊术,也不是巫术,或许只是心绪忧思。”
“方向倒是没错,不过在她得知那些安神草药不甚有用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另一个原因了。”
“什么意思?”
“她给你的这些药,是最寻常,也是最有用的药。 无论你是否有病症在shen,疼痛也好,心病也好,它都能起效,因为它唯一的药效就是助你入眠。 ”
“除非你的jing1神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杨青絮脸色一沉:“... 此话当真? ”
“看来你有tou绪。” 裴邵收回手,“方才你说,昨夜难得安眠? ”
“是。”
“而在这里却总是噩梦缠shen。”
“你是说,问题出在宅院?”
裴邵摇tou:“也不一定。 ”
杨青絮不可置否。 昨夜能安眠多半是因为方棠的缘故,只是不知dao这缘故究竟占了多少。 裴邵提出宅院内或许存在问题,他自己也并非没有怀疑。
他之所以突然让方棠搬离,且立了规矩不可再见,便是想到自己将筚篥送去鬼市之后,必会有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目的未知。 而方棠留在家中难保不会被引火上shen。
正如他所预料,他从鬼市回来没多久,这位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人就出现了。
杨青絮有意钓出跟着他的盯梢之人,故意放纵对方,好等他掉以轻心的时候lou出ma脚。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想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就好像真的只是在“盯梢”。
刚才裴邵的一番话又让他起了疑心,若是普通的偷袭,杨青絮还真不怕什么。 可如果那个躲在暗chu1的家伙,目的不是自己的命,而动的是jing1神心智方面的手脚又当如何。
控制心神这种事情听上去飘渺无比,可尤溪都能从土里召唤出一只巨蝎,再虚幻也不过如此了。
杨青絮默不作声,裴邵看了眼桌上的茶盏:“我有个办法,”他将眼神转向杨青絮,“但这并非我所学过的东西,还需托人去外面寻人来zuo。 可能还要再等几日。 ”
“... 好。 “裴邵都这么说了,情况该是比他想的要更加复杂。 杨青絮本是不愿再等的,心中难免失落。
“你可以先住到我那里。” 裴邵提议。
“不必了,”杨青絮笑了笑,却还是没掩住那份苦涩,“你在长安不是同家人一块住么,我不想再牵连到更多人了。 ”
闻言,裴邵没再多说。 杨青絮说的是事实,但他的建议也是出于作为朋友的关心与医者的责任。 他无法劝说,只让他把先前阿雯开给他的药按时按量地喝了,效果甚微亦是有效,总比什么都不zuo要来的好。
.....
“方棠,你过来。” 燕心正坐在练武场旁边的小亭中。 方棠闻声望去,收起动作,一路小跑来到燕心面前:“师父。 ”
“坐。”
方棠坐到燕心对面。 气息未平,他接过燕心推到他面前的茶杯,浅尝即止。
“别紧张。” 燕心试着勾出了点笑容。
大约是觉得不太寻常,倒让方棠更局促了些:“怎么了,师父。 ”
他的坐姿仍旧拘谨,燕心心有无奈,却也懒得再去纠正。 她放弃了先前装出来的笑容,还是平常那副正经的模样:“过几日就是立夏,你可有想好要zuo什么? ”
方棠想了想:“还不曾想过。 ”
燕心一愣,随即笑着叹了口气:“原来他没和你说过。 ”
“什么?”
“立夏对杨青絮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那是他母亲的祭日。”
方棠神色一紧:“先生从未提过这个...”
“虽然他不说自然有他的dao理,”燕心拿起手边的银叉叉起一块糕点,“但你现在在我这,他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被我xie密这个风险。 “她满脸写着”无所谓“这三个字,将那一小块白糖糕sai进嘴里。
闻言,顾不得其他,方棠先替先生ni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