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附近的邻里都被铃铛消除了那晚的记忆,而宅院外侧又如燕心所说,gen本看不出火灾的痕迹。所以即便是这两日大门紧闭,邻居们也只当这家主人临时出门去哪里游玩了两天。方棠跟着杨青絮回家的时候,还和几位巧遇的熟人打了招呼。
两人来到门前,杨青絮扶上门框,回tou看向方棠:“一会先别跟进来,可能会有危险。”
“我明白了,先生。”
杨青絮用力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被烧黑的白墙与一片黑灰色的废墟。
“....不出所料。”杨青絮皱起眉。他走进宅院,跨过地上那堆已经变成破烂的木材。
灰土之上没有人为留下的痕迹。杨青絮zuo了个手势让方棠跟进,再顺手关上大门,以防被路过的人瞧出端倪。
“先生,家里的东西都没了吗...”方棠小心翼翼地跟在杨青絮shen后。
“别担心,基本上都提前送走了,烧的不过是间空房。”
“可光是宅子也很贵。”
杨青絮停下脚步,回tou去看他:“心疼房子?”
方棠点了点tou。杨青絮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继续向前。他低着tou,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方棠对上一个问题尚有疑问,却也不得不被先生的行为xi引:“先生,我们是要找什么吗?”
“我并不确定是否真的有那个东西,这只是我的猜测。”杨青絮走到庭院中央,“我在寻一块玉佩,你见过的,我一直带在shen上的那块。”
方棠想了想,转shen回到刚才经过的地方。他凭着记忆走到一个角落,从四分五裂的瓦片下抽出了一块系着红绳的玉佩。他盯着这块玉佩,犹豫dao:“先生,是这个吗?”
杨青絮走到他shen边,接过玉佩细看:“不错,你倒是眼尖。”
“可是先生,这是不是与您的那块不太一样?”
杨青絮从袖中取出那块与之相似的玉佩摊在手心,展示给方棠:“一正一反的区别。”他突然笑了,让方棠看得有些莫名。
“这玉佩是我赠予庶弟之物。我当年没有杀他,给了他一个机会来找我。”
“来找您zuo什么?”
“自然是...来杀我。”
方棠脸色一白,杨青絮牵起他的手:“怕吗?”
“先生,...”方棠垂下眼眸,“怕。”
“怎的这时候不信我了?”
方棠低着tou不说话,杨青絮紧了紧手上的力dao,开口唤了他的名字:“记得我说过,事情已经结束了。”
“是,先生昨日说过。”
“所以不必再担心,我们都很安全。”
“我明白了,先生。”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几乎没有交谈。杨青絮看上去在想什么事情,方棠也不敢贸然出言打扰。总归先生始终牵着他的手,五指相扣,握得比寻常都要紧。
杨青絮一手牵着他,一手用指腹摩梭着手心的那半块玉佩。当时自己给弟弟留下了复仇的机会,他还以为这场复仇会被筹划的更加漫长,更加残忍,毕竟是弑去双亲之仇。不过这确实是一个聪明的计策,与他人合作,借刀杀人,最后事成的时候,自己手上仍是干干净净。
但他显然高估了这群人的实力,也低估了他的哥哥。计划还是过于草率,他甚至不愿亲自来寻寻看哥哥的尸ti就将玉佩扔进庭院,留下这块他认为的,最后的dao别。
两人回到燕心的住chu1,没过多久便等来了前来看诊的裴邵和阿雯。翎歌还认得这位救命恩人,她瞧见裴邵的时候显得兴奋异常。
比起杨青絮不易查的内伤,两位大夫决定先在方棠shen上下功夫。光是chu1理烧伤就花去不少时间,再加上几日前的刀伤,膝盖chu1的瘀伤。
“怎会有这么多伤口?”阿雯忍不住开口问dao。
方棠两只手都朝外伸着。原本缠在手臂上的纱布被拆下堆到一边,伤口依旧狰狞,不过至少比昨日好上许多。“我也不想的,可是事出突然...”他的声音没什么底气,还偷偷瞄了眼站在他shen侧杨青絮。
方棠心虚,杨青絮却无意责怪。于两人而言,此事错综复杂,过去与现在纠缠不清,早已不能用对与错来一概而论。与其再去纠结谁的责任,不如眼下先养好shen上大大小小的伤。他只是抬手摸了摸方棠的发ding,开口揽下了一切:“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先生?”方棠转过tou去看他,下一刻又被伤口的刺痛激的xi了口凉气。
“忍着些,tang伤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