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各有安排,方棠与杨青絮也不便在书房久留。两人回了房间,姒姒又过来蹭方棠的脚踝。
“先生,我们等会要回家看看吗?”
“...待明日吧。”
方棠心中了然,燕心前几日告诉过他,立夏是先生母亲的祭日。他没有多言,只是静坐在杨青絮shen边。
“方棠,你想去西北吗?”
问句来的突然,方棠一时没接上话,大约是没明白。杨青絮继续dao:“原本我只是想摸清这支筚篥的由来,这是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母亲的遗物,但我不曾想过它会牵扯到这么多事情。如今东西虽然交还给了云舟,可我总觉得...有些不甘。”
“先生,”方棠静了片刻,“若是您想去,我愿意和您一起。”
“但这毕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可我于先生,也不是外人。”
短暂的怔愣后,杨青絮的脸上才lou出了些许笑容:“是我失言,你不是外人。”
“等chu1理完长安的后续,我们就去西北。若是能解开那些事情最好,若是解不开,就权当是过去玩上几日。”
“再然后,就回扬州。”
方棠闻言,低下tou:“先生,我们当真不回长安了吗?”
“舍不得?”
“有一点。”
杨青絮轻声叹了口气:“那等我们从西北回来再议,可好?”
“好,”方棠点点tou,“谢谢先生。”
杨青絮没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他对方棠总有些愧疚,无论是出于当初遇险时不曾告知缘由,一意孤行地将他送走,还是出于方棠如今表现出的对他的信任。
于他而言,这些事情又何尝不是打了个措手不及。
再说回今天,立夏虽是他生母的祭日,也不过是这些年才有了祭拜的习惯。目光转向窗外,他忍住了叹气的想法,却藏不住眼中的茫然。
“先生?”方棠起shen走到他shen边,“您还好吗?”
杨青絮抬手摁上自己的太阳xue,低声应dao:“嗯,无事。”
这分明不像是无事的样子,方棠心想。“先生,既然决定今日不回家,便不要再想那些事了。”方棠顿了顿,鼓起勇气,“不如...教我抚琴?”
杨青絮的双眉放松了些,似笑非笑地看他:“这是嫌我心还不够乱?”
方棠面上一热:“我只是...想让您分散一下注意。”
“我知dao。”杨青絮轻笑着让他坐到自己tui上,“我没事,别担心。”
“真的?”
杨青絮搂着他的腰,指尖轻轻用力nie了nie:“好像瘦了些。”
方棠有些急了:“先生,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真的。”杨青絮看着他的眼睛,“我刚才只是在想,自己当初是怎样忍心把这么听话的你送走的。”
“方棠,我很后悔。”杨青絮说得认真,方棠下意识地ting起了后背。“起初我担心你会被视为我的ruan肋,这样于你,于我皆是危险。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但这又违背了我的本意,我本该与你坦诚。”
“我觉得矛盾,明明只是想护你周全,可送你离开不对,不送你离开亦是错误。”
“先生,如今何必纠结这些?”
“只是...我以为你会同我讨个说法。”
方棠眨了眨眼:“先生...您似乎误会了。”
“我没有问您,并非不在乎理由与真相。若是我该知dao的事,您会主动开口;反之,若是我不该知dao的,我也不会去好奇。”
“至于这件事,我知dao您一定会告诉我。”
“毕竟我与先生,心意相通。”
杨青絮脸上lou出了些许讶异,他很快回过神:“最后一句是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