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没有减小的迹象,外面的天也只比刚才亮了一点。
方棠跟在杨青絮shen后上了ma车,仅是从房门口到ma车的这段路,他们的衣摆都shi了个透。车厢地板上铺着的薄毯被滴下的雨水印出一滩深色的痕迹。
方棠盯了一会自己的袖guan,看向杨青絮:“先生,今日雨那么大,他们也会迎客吗?”
“自然,若是进去避雨的人中有合适的武学奇才呢?”
方棠似懂非懂地点点tou,接着又听先生问dao:“东海似乎没有这样的习惯?”
“没有,先生,但我们会有很多比武擂台赛。”
“擂台...我有听说过东海霸王擂,大约是数年前的事情。”
眼瞧先生起了兴趣,方棠继续解释:“那是规模最大的擂台,它曾经并不接受中原武林。但听说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juti的我也不知。”
“除了这个,也会有小的擂台赛,通常是不同武学门派弟子之间的比武,获胜的那一方今年的招生必然门庭若市。”
“倒是有趣,你可曾去参加过这些擂台赛?”
“没有,先生。我的武艺没有到可以代表门派出战的程度。”
“那你去看过吗?听上去应当是一场武学盛宴。”
“去倒是去过不少次,通常都是师父带我们去学习。盛宴倒称不上,平日里门派间也会有小打小闹。打架打得多些,如何应对别人家的那些套路也能大概摸个明白。”方棠想了想,“到了比赛的时候,大约是七分实力,三分运气。就赌对面是不是失误,或者对自家门派不熟悉。”
“而且擂台比武向来是点到为止,所以真正的he心技巧不会出现。一是这些招式多为杀招,二来这不适合展示给外人。所以在我们看来,这些擂台就和平时打架差不多,只是拼个运气。”
“原来如此,不过说起来,我似乎还没见过你出手?”杨青絮转过tou去看他。
方棠表情一凝:“先生,我,您为什么要看这个。”
“没什么理由。就是好像,所有人都见过了,唯独我没有。”杨青絮抬手算了算,“燕心那里的训练我不在,城郊我不在,你一个人跑出去的时候我也不在。”
“先生...”方棠抓着袖口说不出话。杨青絮笑着搂住他的腰:“没有怪你,只是随口一提。我倒是希望你能出手少些,至少说明你平安无事。”
“先生,与您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安全的。”方棠小声开口。
杨青絮低声应了他的话,搭在他腰上的手又紧了些。车轮碾过石砖,即便zuo了避震也消不去车厢轻微的晃动。雨滴敲打发出闷响,方棠累了一夜,晨间又闹了会脾气,此刻倒是有些困顿。他没抗住睡意,就这样靠着先生的肩睡了过去。
好在路途不近不远,小睡一会也无妨,他想。
约莫一刻钟后。
“方棠,我们到了。”杨青絮轻声将他喊醒。
“唔...”方棠直起shen,布料顺着他的动作hua落,自己shen上不知何时多了条盖毯。他想了想先生刚才说的话,轻声重复:“到了...”
他缓了片刻才想起自己今日出行的目的是来长歌门驻在长安的据点观摩。他与先生乘在ma车上,而外面正下着大雨。
方棠转了转自己有些僵ying的脖子,拾起刚才不慎抖落到地上的盖毯。杨青絮等他清醒才伸手撩开车帘查看,车夫已在外撑着伞等候。
雨势依旧不见缓,石砖路上都积起了浅浅的水层。两人轮liu下车,尚未干透的衣摆又shi了一大片,方棠被杨青絮牵着站在檐下。
进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