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雨声所掩盖的人声此刻才显出来,远远便能听见几位弟子谈话的声音。
昨夜欢爱时留下的痕迹还未消去,先生在意,因而红痕并非斑驳丑陋,倒是将那些该显眼的地方衬托的恰到好。
练场,那便去看一眼。”方棠朝门口的方向望去,“先生,晚些时候还要回去换药。”
见方棠这般,杨青絮用手中的折扇轻抬起他的下颌:“待你养好伤,数罪并罚。”
“先生...”方棠低声唤了一句。杨青絮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后站起。方棠跟着站起,却看见先生凑近他的耳畔:“这样同你说话,可觉得比之前轻松些?”
方棠原本还未消散的睡意散了个干净,先生的眼神带着久违的压迫感让他彻底醒过神。
可即便如此,手臂与膝的伤痕就算被绷带缠绕,透出的血痕也依旧目惊心。等养好这些伤口,还要再抹去疤的膏药。
“嗯,我是主人。”杨青絮重复了一遍。方棠抬起,脸上多了些错愕与不解。
如果先生几日前被自己控诉的那份“拘谨”是出于自我反省,和对自己的歉意。那如今事情已结,误会两清,走出这段过往,没有了对本的压制,这才是原来的先生,作为主人的先生。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还有一些...难以遏制的兴奋。他开口应了一句谢谢先生,本应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自省,此刻面上却是带着点笑意。
方棠呼一滞,他偏过别开目光,小声开口:“先生,您是主人...”
方棠想着先生在据点时说的话,却依旧不得其意。先生正在休息,开口打扰便是僭越。
方棠跟在阿煜后,杨青絮跟在他的后,三人在连廊中走成一排。
据点内的训练场比方棠想象的要大得多,除了常规的木桩与高台,还有一些专供长歌弟子所用的。
方棠一愣,默默收回了那些小心思:“我知了,先生。”他无意识地偏了偏子,像是被看穿后,一下了气。
纵使阿煜介绍的相当详细,方棠也只能记下其中一分,常有记上忘下的时候。
纵使杨青絮的语气毫无责备之意,方棠还是坐直了子:“我错了,请先生责罚。”
先前的话也许不为别的,也许就是一次小小的预告。
方棠有些惊讶:“怎可这样无礼?”
这一等,便是月余。
杨青絮坐在椅子上闭目摇着扇子,方棠在他侧,从刚才换药之后便按着先生的命令,没把衣服穿上。
除开这些,先生说原本房屋的修葺也需要时日。
“燕心对她弟弟看似严厉,实则爱护得很。纵使他的歉不痛不,我也不好多说。”
“这么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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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杨青絮才用扇子轻轻敲了他的。方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唤了句先生。
杨青絮点点,又突然笑了一声:“说起换药,你可知燕绯那几日在家中,阿雯寻他换药,他为了躲避,甚至敢闯我的书房。”
...
“方棠,这里是别人家。”杨青絮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上还带着伤,今日的罚就免了。”
两人从据点离开之时已是午后,等回家用完午膳换完药,天上的云散了,见了太阳,又开始闷热起来。
“前辈,公子,训练场已经可以开放了。”阿煜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两人自觉分开了些距离。
膝盖的伤口还未痊愈,只能侧坐在塌上。手也无法背后,否则难以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