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抿了抿:“先生,我们必须靠云舟才能寻到真相吗?”
“先生,这是万不得已。”方棠嘟了嘟嘴,“您不是说,要我多套些消息。”
“若是想过云舟,直接去找宗主询问真相,便需要自证之物,可惜我们手中应当没有这样的东西。所以我们依旧需要云舟这个中间人...”
“假设,云舟的出现是因为她提前知了我们会在今日来访,并且算到了我们的相遇之。既然云舟可以到,作为她师父的宗主又怎会算不到。”见方棠言又止的模样,杨青絮继续说,“我知你想说什么,因为这样的假设还是过于自傲。宗主并不一定会花时间与力在我们这些来访者上。”
杨青絮被他噎了一下,眼神一沉。方棠本不该这么回应,但就事论事,是他有错在先。再者,他确实觉得这两日有些力不从心。等方棠放下杯子,他才握住他的手:“方棠,我是不是有些奇怪?”
“此似乎不全是沙漠,深的那些雾气,更像是来自雨林。”
“方才回来的路上瞧了一眼,”杨青絮递给他一杯热茶,“是与我想象中的沙漠相差许多。”
“但愿吧。”杨青絮叹了口气,没有反驳他的话。方棠轻声开口:“先生,我会陪着您的。”
杨青絮没有什么反应,似乎也并不打算开口。方棠有些意外,先生的状态有些不对。他琢磨着缘由,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昨天在驿馆,还有方才的走神。不知为何,我有些提不起神,强行打起神又会...太过紧张。”
一提起云舟,方棠忍不住皱起眉:“我不知,先生。与在长安时不同,我有一种直觉,她并不简单。”
方棠张了张嘴,又摇:“没什么重要的事,先生。”他举着茶杯,低用嘴试了试水温。
“不错,直觉也很准。”杨青絮面上的笑意又深了些。方棠眨了眨眼:“先生,是云舟了什么吗?”
方棠哑然。先生来之前与他说的,是自己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并未提起过与云舟这场“交易”的事。他有想过为何先生始终以守护为名局,却唯独对云舟放下了戒心。在经历了千重万难好不容易拿回筚篥之后,还要将它交给云舟,而不是自己留着。
仔细想来,无论是宗门还是卜卦之术,云舟都有过自证。但向来自证难如登天,他总觉得云舟还给先生看过什么,先生才会完全信服,比如,能证明衍天宗主与母亲有过一面之缘的东西。
“嗯。”杨青絮拍了拍边的座位。方棠顺意坐下:“先生,外面很漂亮。”
杨青絮总算是了些笑意:“好。”他的眼神在方棠的脸上停留片刻,“今日听你与阿良相谈甚欢,可我记得你从前在学堂不是那么健谈的人。”
?s i mi sh u w u .com
“就今日所得的这些情报,你认为应当如何?”杨青絮反问。
“嗯,的不错。”杨青絮用指尖点了点他的手背,“那为什么遇到云舟的时候,你要躲在我后?”
至于他们要如何见面,云舟只是说了一句,你们随便逛逛,我会找到你们的。
方棠摇了摇,回握住他的手:“许是突然换了环境,您还没有习惯呢,先生。”
“是也不是吧。”杨青絮用另一只手拿起茶杯盖子,拨了拨面上的浮沫,“她帮我解决麻烦,前提是要我将筚篥归还。这是一场交易,并非人情。”
方棠斟酌着开口:“阿良对云舟态度恭敬,没有忤逆也没有玩笑话。云舟于他的份是师姐,在其他人眼中也属于天资极高的弟子,只有衍天宗主能够教。”
“那便回到你所说的,我们去见宗主,且需要自证之物。”杨青絮顿了顿,“你怎么知,我们没有呢?”
方棠说的认真。杨青絮低喝了口茶:“依照常理,确实如你所说,我们需要云舟的牵线。”
“抱歉。”杨青絮突然回过神,“刚才想了些事情,你说什么?”
晚风带了一丝凉意,方棠裹紧了上的外衣,离开了台。他回过去寻坐在桌边的杨青絮:“先生。”
方棠望着窗外夜景,虽不如长安城的万家灯火,却也别有一番韵味。蓝白色的飘带与灯笼随风而,再加上远的雾,透出一朦胧之色。
“但你忘了,此是衍天宗,他们擅长占卜。我们的突然到访没有被其他人算到,可云舟主动找到了我们。那时我们刚从房间离开,这里不是云舟的住所,也是唯一一个在我们问路时,没有被任何弟子提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