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再言语，一路走近云舟口中的天市垣。有不少弟子正在帮忙卸货，看上去异常忙碌。

        方棠与杨青絮起相迎，那人瞧见方棠后的伞，神色有了些变化。未等方棠他们开口致歉，那人先问：

        跟着云舟走的时候，方棠才有时间去细看这周围的景。昨夜通过雾气浅推，此应该是一雨林。如今一瞧，有几分像又有几分不像。毕竟雨林里看不见纸的使役和乱跑的机械座椅。

        “抱歉，是我唐突。在下墨非。”

        “我看见了，”杨青絮也轻声回答，“似乎不是普通弟子。”

        “走吧。”杨青絮牵起他的手。方棠并无异议，跟着先生往云舟的方向去。再然后，他听见先生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是第一次。”

        云舟是对这些东西见怪不怪，但方棠就不一样了。惊奇之余，方棠想起之前先生的猜测。若是魂灯的主是魂，那么这些奇怪的“生物”，应当也是被附了魂。

        “猜的准。”云舟笑了笑，“不过这媒介也不是随意挑的，否则长老与弟子有何区别。包括我送你们的灯杆，也另有玄机。”

        方棠被问的有些措手不及，上来便询问人家师承何，着实算不上礼貌。杨青絮在一旁皱了皱眉，有意将方棠掩于后。

        方棠与杨青絮被云舟安置在一长椅上，而她自己说是要去疏通关系，暂且离开片刻。两人所在位置，正巧能瞧见不远亭内有一黑紫色的影。

        那人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便是隔着这么些距离都能瞧出他的专注。方棠悄悄问杨青絮：“先生，您瞧那个人。”

        “你是蓬莱弟子？”

        方棠同样注意到了他后并不活跃，甚至还有些敌意的海雕：“蓬莱墨宗？”

        方棠盯着远去的机械座椅停留久了，才小跑着跟上先生的步伐。目光所及只有一建筑，想来那便是云舟所说的天市垣。

        “司方这回走得远，还没有回来。师姐可是要找东西？”

        墨非点点：“几年前我曾想回到蓬莱，可残缺，诸事不便，最后以失败告终。许久不见蓬莱弟子，不知宗门现在如何。”

        这轮椅与寻常轮椅不同，同样为替代双，却能让他以直立姿态行走，坐下时也不受影响。想来这东西是量定，且工艺极为巧。

        “云舟，你还不曾告诉我们，天市垣与我们所求的真相有何关系。”方棠问。

        “前辈，抱歉，我也许久不曾回门，并不知晓这些。”方棠面上带着歉意

        “带客人。”云舟意指后二人，“司方在吗？”

        “云舟师姐怎么来了。”有位弟子上前来同他们打招呼。

        云舟转过：“我先问你，衍天宗弟子的武皆为魂灯，但几位长老的武却各不相同。除了魂灯，还有长鞭，长剑。明明大家所学都是同一心法，都叫作太玄经，为何？”

        云舟摆了摆手：“无事，不在就算了，我们自己找。”

        两人的视线未加掩饰，此刻倒显得有些冒犯。在二人反应过来收回目光之前，那人已经顺着视线看了回来。待那人走近，方棠才看见他原来还骑轮椅。

        “那支筚篥是宗主贴之物，也是媒介之一。”云舟重新转过，背对着二人，“想弄清这些媒介的关系区别与制法，只能去天市垣。”

        方棠看了眼杨青絮，见先生点，才开口应：“除非武只媒介，实际所用技法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