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男子微笑着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爱人,他知自己活不过今日的,却还是给爱人画了一个很久以后都无法实现的饼。
“殿下,成乐要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日后不能在殿下边侍奉,殿下能不能把当初我送给你的吊坠送还给我,我留着个念想。”
“成乐,我说到!”
“你是太子啊,你这么值吗?天下悠悠之口,你堵得住吗?你为了我这么值吗?”
素衣男子望向太子腰侧的吊坠,那是铅制的,六边筛子形,外层渡了金箔,是西域商人带来的外物,当年他看着觉得军营里玩牌当骰子用得上就买下
“太子殿下,是成乐错了!误会了太子殿下都是成乐的错!太子殿下对成乐的深情,成乐怎么才能报答呢?”
“太子殿下,您不是说日后要八抬大轿接我进吗?到那时,成乐再告诉您如何?”
看着昔日的爱人,信誓旦旦地给他保证……素衣男子只觉得荒谬,世间有那个男子一边将爱人送入下娼盒子里,一边海誓山盟呢?韩小六……他的韩小六可能确实存在过,但是已经死了……你居然还自称这个名字?你……吗?似乎他自己都忘了,他在进死士营之前,也是善于虚与委蛇的人呢?既然要回归老本行了,这陈年的本事也该早早拾起来才是。
太子似乎回想起一些往事:“成乐,你放心,日后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韩小六都不会抛下你,我功成之日,定会将侮辱过你的人全杀干净,承恩公家的人,到时候一个不留。”
“……我谅解你?无怨无悔地趴在盒子里任人践踏,然后等你来接我?韩温纶,你说这话不觉得恶心吗?”
“成乐,你相信我!”
素衣男子看着眼前这个跌进望旋涡不可自的男人,觉得甚是可笑!你没了三皇兄、四皇兄、五皇兄,你还有我啊,还有当初跟你一起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将士们。等你登上那个位置,你又该忌惮谁了呢?
素衣男子忍着恶心扑进太子怀里,他感受着男子的僵,只觉得好笑,仿佛他现在已经是那个全沾满男人的贱货了。
“韩小六为了成乐,什么都值!”
“殿下,小人喜欢的,是在西渝愿意让我把后背交付予他的韩小六,但是直至今日,小人不由得怀疑,韩小六是不是存在过。”
素衣男子似乎被太子的话感动了:“韩小六,你确定,你日后会帮我杀了那些人?”
太子看看车窗外,千金楼越来越近,拉住素衣男子的手:“成乐……那日,你在天牢审问前太子,他可曾跟你说过他母家手里的鸿鹄江山图?”
韩温纶,你既然要恶心我,为何我不能恶心你呢?
我们曾经期望的太平大业是天下大同,没有高低贵贱,你要成就这样的大业却要将为爱人的我推进屠宰场!你要成就大业却要先变成我们曾经厌恶的那种人!韩温纶,是你变了?还是你从未变过?
“呵呵,太子殿下到时候八抬大轿能抬回去一个什么货色呢?这张嘴,还有下那个屁,不知要吃下多少男人的肉棒,成千上万总是要有的吧,要是那会儿小人还没被死话,估摸着浑上下都布满了血和臊水,这嘴和屁都被得合不拢了……殿下抬我回去什么呢?赏给里的侍卫吗?还是在陛下登基大典上,将小人抬上大殿,赏给诸位大臣,君臣同乐?”素衣男子眼神清明,平静地用最下的语言诉说着自己的未来,死死盯着太子的眼睛,亲眼看到那人眼睛里闪过的嫌恶与恶心。
“可是没了太子,还有三皇兄、四皇兄、五皇兄……我一日不登上帝位,杀之祸一日难消,我们期望的太平大业难成……成乐,你要谅解我……”
素衣男子忍不住怒火:“前太子已经死了!你这么多年都是这个借口!他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
“我……成乐……你是知的,皇权争夺这条路就是你死我活,我现在还没完全坐稳这个位置啊,我需要老勋爵们的助力支持……你还记得你当时在西渝边境救下我那时吗?前太子的人来杀我,若不是你……”
旁的人你无法摆布,但我的出就注定了,一旦你要问罪于我,我便只能引颈受戮。
回到京都才几个月呢?太子殿下已经多久没有用我这个字来称呼自己了。”
素衣男子心下了然了,那个传言,太子已经信了,他先是去天牢审问了前太子戾王,后又查抄了太子府,那幅莫须有的鸿鹄江山图,才是他的命符。前太子叛乱其实有他推波助澜的功劳,他先去天牢杀了人,再去查抄太子府,不过是为了给故人最后的面,可是他这位真心爱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韩温纶,若真是到了那一天,还不如,让我今日就成那一块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