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符,来得正好!刚才有探报说横江津守将樊能、于麋正集结人,不知是否得知伯符到来,要来攻击我们。”
这座不高的鸡笼山可以清楚地看到厉阳周围的地势地形。
周公瑾,你给我看着,孙伯符能力如何!想到要让周瑜服气,孙策就浑有劲,明天一定去勘察清楚,先打两场漂亮的胜仗。
“不知,快走吧。”
“伯符,快起来!”
孙策被孙河摇晃醒的时候还没意识到是什么时辰了。
“刘繇遣樊能、于麋东屯横江津,张英屯当利口,笮、薛礼两防线布防在秣陵。他们互成犄角之势。我们攻击一,另外一就来抄我们的后路。所以才一直拉锯战。如今张英,樊能和于麋已经登陆长江北岸西岸,距离我们厉阳不过区区十多里。甚是嚣张。”孙贲指着舆图对孙策解释。
鸡笼山因山峦连绵,上冠巨石,状似莲花得名,为“厉阳奇胜”。最美妙的是站在巨石的上,可以一览长江和厉水的交汇,也可以清楚地看到长江的走势。长江在厉阳一段的走势不是从西向东而是从南向北。这一点孙策早就知。这是为什么吴郡会稽郡等地都被称作为江东而非江南的原因。望着一望无际的长江和白浪滔天的厉水,孙策的心渐渐沉重起来。 因为他发现数年前周瑜和自己曾经见过的渔邱渡和乌江渡都已经不见踪影。现在想从厉阳渡过长江只有两渡口,一是北面的横江津,另一是南面的当利口。而这两,即使站在鸡笼山,也能隐隐看见连绵的营帐和密密麻麻的鹿砦。这就是孙贲所说的受刘繇派遣的大将樊能,于糜驻防的横江渡和大将张英驻防的当利渡。 孙策心情沉重的原因并
孙策哼了一声。
来到吴景的中军帐,孙策见舅父,堂兄,父亲的旧程普等人,还有自己的好友吕范也在。
面对旷阔的长江,左侧的渡口是横江津, 右侧是当利口。
他们正在围着一幅巨大的舆图前指指点点。
他总觉得周瑜若是和袁绰结合,将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周瑜呢,据袁绰说,也去找过自己,却也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少年时再见,更多了抱负和才智。
没再见过面没再说过话。十多天过去,自己的气也消了,再去见阿瑜,却又阴差阳错地错过了。
“啊?是谁来攻?”
孙策带着程普等人登高观敌,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
“什么?什么事?” 孙策一骨碌爬起来,等着溜圆的眼睛看着孙河。有些莫名其妙。
孙策坐起来,披上大氅出门,让早春的冷风拂面。。。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觉得扎心的不是阿瑜的前程比自己光明, 而是。。。而是。。。从幼年起,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阿瑜的兄长,也会是他的主公。两人说好一起闯天下,他也觉得会是阿瑜跟在自己的后一起冲杀,至少是左右统帅,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辅佐阿瑜。
“吴将军在校场点兵,准备迎敌!”
天色阴沉,似乎有暴雨要来。
被袁术委任为督军中郎将的吴景是有权都督孙贲,扬州刺史惠衢等人。而袁术为了安抚取下庐江而未得到太守之职的孙策,表他为“折冲校尉”, 行“殄寇将军”。 这个军衔十分奇怪,校尉肯定要受中郎将的节制,而将军则在中郎将之上。
在舒城的两年简直是孙策最快乐的时候。那时候和阿瑜无话不谈,两人立下誓言,将纵横天下,闯出一片清明世界。孙策暗自琢磨为什么现在却有了些许生分之感?还竟然吵了架?以前年幼时也吵过架,不过一转就没事了。 自己从没有像这次有那种堵在心口的气闷。这是为什么?自己父丧守孝三年, 是阿瑜变了?他毕竟是百年世家子弟,比自己出好得太多。在袁术那里的份量要重得太多。凭着阿瑜的能力和才学,以后更有可能成为袁术手下的号上将,领重兵,克重镇,一如当年自己的父亲。甚至比自己的父亲还要风光,毕竟周袁是世交,又将成为袁术的乘龙快婿。而自己拼死拼活拿下陆康,却只是使自己的堂兄叔叔们得到了封赏。。孙策暗想,是不是自己有些嫉妒阿瑜?嫉妒袁术要委任寸功未立的阿瑜为中郎将?还是嫉妒他能抱得美人归?
七岁就认识的阿瑜从小就是个能力超强的人,背书练武,琴棋书画,无一不。
突然他想起了周瑜那句把他气得火冒三丈的话:“孙伯符,自古以来,基业是靠能力打下来的,不是靠别人施舍来的。你若真想闯出一片天地,就不要去求袁公路,而是依子纲先生所言,渡过长河,挥戈江东!”
是啊, 正是这句气人的话,把他的颓废一扫而光。带着一千多人奔赴厉阳前线,寿春的幕僚们都觉得他疯了。估计袁术也觉得他是送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