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凌晨两点半惊醒。
卧室里萦绕的酒气叫你分不清噩梦和现实,没开灯的房间一片昏黑,唯有月光透过玻璃和轻纱为室内照明。
惊魂甫定的你慢慢把视线投向床边,和梦境吻合的场景让你无法放心。看到那个黑漆漆的人影后,你吓得tiao了起来,撞到床tou板,跌坐在那里,迅速地摁下床tou灯的开关。
突然的光明叫坐在你床边的男人一下睁不开眼,偏过tou去,你看清了他的打扮和样貌,总算松了口气,双tuihua回被子里。
“回来了就早点洗澡睡觉,”你tou疼地按住自己突突直tiao的太阳xue,忍着怒气说dao,“不要坐在那里装神弄鬼地吓人。”
你名义上的丈夫,灰谷兰先生闻言lou出一个浅淡的微笑。他盯着你看了好一会儿,在你醒来之前则不知dao坐了多久,你脊背发mao,抱住一只枕tou,犹豫要不要逃到客房去睡。
“○○酱,”灰谷兰亲昵地叫你的名字,他紫色的tou发因为一天的日程稍有散乱,有几缕深色的碎发耷拉在脸侧,“今天为什么没出现?”
他的问话并没有用严厉的语气,瘦长漂亮的手向你伸过来,但没如你担心的一样碰上你的shenti,只是停留在被子的表面,离你尚有几寸距离。
你yingbangbang地回复他:“不想去就没去。”
灰谷兰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笑着说:“就这么简单的理由吗?”
你点tou,尴尬地收起双tui,抱住膝盖。
灰谷兰几乎不怎么生气,从你认识他起,他就永远是这副笑盈盈的模样,无论嘴上说着多可怕的话,无论手上zuo着多血腥的工作,他都能微笑着和人交liu。
正因如此,你不大相信他的好心情,也不相信他看起来的那么人畜无害。
他穿着一套紫色暗条纹的定制西装,这在宴会上显然过于出挑,早上他离开前询问过你的意见,虽然笑着回应你的贬损,晚上出席宴会时果然还是穿了这套。
他从不听你的,所以你也没有义务乖乖听他的。
灰谷兰又叹了口气,抬tui和你用一样的姿势坐好,脏鞋底就直接踩在昂贵的床品上,他撑着脸颊,眼睛放空看向窗外婆娑的树影。
“○○知dao我一个人在那里有多尴尬吗?”
“每个人都问我,我的夫人为什么没有来。为了帮你圆场,我还不得不对议员撒谎说你扭到了脚。议员夫人很担心你,说是等你好了,务必去参加她组织的茶话会呢。”
灰谷兰说得好像有多么爱你,多么为你着想,但在你听来不过是怨毒的诅咒。
“这次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灰谷兰说着朝你看过来,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摆成这个可爱的姿势实在有点违和,“我不希望下次你还让我难堪,能答应我吗?”
他和发色、还有衣服颜色同一色系的紫眸里闪过冷调的光。灰谷兰放下脚,起shenyu去浴室,被你的一句话又xi引地坐回原地。
“我不要。”你说。
灰谷兰盯着你的脸,用陈述句说:“你是我的太太。”
“一定要用这个假shen份来威胁我吗,灰谷兰?可别忘了我的hu籍从没改成灰谷过。”你反chun相讥。
你的父母都来自京都历史悠久的大家族,灰谷兰因为想打进和你同阶层人的圈子,同你zuo了交易,你帮他抬高家世,他帮你拿到家产,划算得很。
只是这笔买卖似乎不太成功,你们谁都不想继续履约了,他整天想着借你的shen份吞掉你背后的势力和财富,你也不想pei合这个出shen黑dao、没读过高中的男人演传统贵族夫唱妇随的旧戏码。
灰谷兰稍稍lou出压抑的表情,然后化成觉得有趣的笑容:“那你说说看,到底有什么理由能让你说服我。”
你直视他的眼睛:“我不需要任何理由,我不想就是我不想。”
灰谷兰说,如果还是这句话,恕他没办法帮你推掉接下来的慈善晚宴和贵妇下午茶。
“我不需要你帮我推掉。”你也笑了起来,“你想安排就安排,我一个都不会去的。”
“如果你想派人压着我去,那就不要怪我给灰谷兰先生丢脸了,你还是ting在乎自己的脸面的吧?”
灰谷兰“哦?”了一声:“你打算怎么zuo?躺到地上撒泼打gun,还是当众脱掉裙子?”
你咬牙回复他:“我才不会为了你zuo那种危害我自己的事情,只不过我也不会pei合你跟那些高官要职打招呼,说些场面话奉承他们,更不会pei合你应下的那些茶话会和读书会,发表什么伪善的心得演讲。”
灰谷兰似乎在认真思考你说的话,片刻之后,他说:“我还以为你喜欢看他们的笑话。”
显然,在他的印象里,你只是一个刻薄挑剔、喜欢假笑着嘲笑别人的恶劣大小姐。
你疲倦地垂下tou,波浪似的长发落到xiong前,闷声反驳:“那是你,不是我。”
灰谷兰一怔:“有什么区别吗?”
shen为极dao组织的高层,他大概已经很难理解世界不是围绕着他的需求转动。
或许你曾经确实在灰谷兰站在你shen边,揽着你的腰,微笑着同你耳语,贬低那些feitou大耳的猪猡时笑出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