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可怜任何人的，你自己就是最可怜的。

        如你所想，灰谷兰把你的话全当耳旁风。

        他享受你毫不掩饰的排斥，大概你脸色越臭他越是开心。

        你熟悉他的品，这只笑面虎最爱的就是驯服。他每天白天出门前都会故作亲昵地嘱咐助理要记得准时提醒你出席宴会，甚至会亲吻你的额，说些已经迫不及待看见晚上的你的套话。

        你踉跄着倒向用过香氛的床，随手解开脖子上、耳朵上价值连城的珠宝，丢到一旁。

，但那绝不意味着你认可他全的想法。

        他试过把穿着闪亮礼服的你扒掉钱包和手机丢在偏远的山路，可你不但没有求饶，反而和附近独居的老太太混得亲如母女。

        你同样对他会否对你的家族动手保持怀疑，所以只能这些让他不快却无法伤动骨的小手段。

        “要是她们能有和丈夫一样的助力，难不会比现在更轻松、更受人尊敬吗？”

        灰谷兰几次被你即兴又不成统的演讲气得额角爆出青，你说出他想说却不能大声说的心里话，他却得要死，只能咬紧牙齿维持面，对其他宾客致以歉意的微笑。

        这种不舒服被灰谷兰派来接你的豪车车厢里的香水烘托到了一定高度，又被灰谷兰本人一丝不苟的致装扮抬到新阶段。

        被区区一个灰谷兰折磨成这样，要十几岁的你看了自己都会笑得背过去。

        可能是换季导致的感冒，也可能是因为得知灰谷兰开始出手阻拦你的家人来见你。

        你们就是两座亟待爆发的火山，一声不吭地阴燃。

        “我不想自己变得可怜。”你突兀地说出心里话。因为你觉得没必要和灰谷兰玩你猜我在想什么的游戏，你也不打算再合他玩这样的游戏。直白对现在的你来说时最好的选择。

        灰谷兰被服务生带进房间时你正在啜泣，为了避免被旁人看到不该看的，他没有让服务生进门，只是礼貌地感谢了她的好意，并随手给她自己一

        灰谷兰习惯了你这段时间的阴阳怪气，在你走开时他没任何表示，端起侍应生托盘上的香槟，游刃有余地走向下一个社交目标。

        但你同样不愿顺遂灰谷兰的意。

        灰谷兰和你对视了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站起，伸展了下腰，然后笑着俯，不顾你的躲闪，手掌乱了你的长发：“今天太晚了，听了○○好多梦话，睡一觉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是真的厌倦了。脸上出的嫌恶叫灰谷兰都有些惊奇。

        要你说，就该组织一个只有男人出席的宴会，然后一把火烧了他们，放他们背后的女人们自由。

        你从小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认定了的事一定要，不认可的事怎么也不会合。

        回过惩罚你现写一份演讲稿给报社替换，你可倒好，当起了甩手掌柜，搞得他一个黑高层不得不替你写那些完全任何意义的破字。

        至少――

        你们彼此折磨，本使得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法率先向对方低。

        你不穿任何灰谷兰挑好的礼服和他派人送来的首饰，也不对他揽着你的腰向你介绍的贵客们笑一笑，在自我介绍时，你都开始强调自己真正的姓氏。

        你忍受不了这种生活的那天，灰谷兰照常安排了你同他一起参加私人晚宴。

        灰谷兰不再笑了，他说：“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很自由，你甚至敢不跟我说一声，就放我的鸽子。”

        你在上楼的路上差点被地毯绊倒，一个路过的女服务生注意到了你的脸色不对，把你掺进了楼上供宾客休息的客房。

        他不仅没有取消你接下来的日程，反而变本加厉，几乎把你每天的晚上都占得满满当当，和这个政要的家庭聚餐，和那个组织高层的夫人打高尔夫。演讲、祝词、慈善会一个不落，势要把你熬到向他求饶为止。

        “我不想和那些贵妇太太一样打上丈夫的标签，为了一个满脑的男人装成高贵优雅的上层人士。”

        那一天从早上起你就不太舒服，被灰谷兰挑好的绿色礼服紧紧包裹住时更是恶心得想吐。发型师和化妆师在你前后忙碌，像两位仙女教母，把你打造成闪耀的宝石。

        还对你的份有所需求的灰谷兰没法和掉那些他讨厌的人一样掉你，没法掉你每一手指的指甲、敲掉你引以为傲的整齐的牙齿。

        直到你被灰谷兰挽着胳膊，一起步入那豪华奢靡的中厅，看到那些被你可怜的、假笑的夫人们时到达了峰。

        你听出他话里的怨气，但你不打算住嘴：“你是说我应该满足吗？尽翘了这一个，还有十个二十个在等着我？”

        你会合那些无聊聚会的要求，装模作样地准备演讲词，只是你在稿纸上画下的是写着灰谷兰大名的简笔乌；你并不会为难被灰谷兰派来的手下，这群可怜人和你没有差别，你只会对灰谷兰的命令阳奉阴违，竭尽全力让他出丑。

        “我觉得她们很可怜，明明有着不亚于旁的才智和学识，却只能被囿于一步裙里，微笑着收拾男人惹出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