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住吉会要再一次对东京卍会发起火并的情报,你没怎么犹豫就问了线人大致的时间地点。
不安定的夜色笼罩在东京上空。
解释完为什么你和黑川伊佐那成为了死对,再来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在临死前用血手捧起死对的脸,吧唧亲上一口。
“嗯。”他的回复一向如此简洁。
后来回想起这天,你就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再正确不过。
然后,你就单方面地把黑川伊佐那列为了自己的死对。
可惜那时候的你只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撞上了比较好说话的黑,开开心心地问完想要问的问题,就满载而归了。
黑川伊佐那的回复总是很简短,但不对你什么伪装,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你问过他很多问题,包括听说东京卍会的会长才刚成年是真的吗、住吉会的下属会社通过报纸声称要干掉东京卍会的某个干、有小消息说东京卍会背后和警视厅厅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的夸奖让你脸红,这浑不在意的态度说明你常年累月的努力对他而言无非是进一步扩大其影响力。所以你发誓,即使主编不允许、读卖不再能保你,你也要靠自己的努力,把黑川伊佐那送进局子里。
黑川大分时候有问必答,少分时候隔了一段时间才回复你,但也会告知你之前是在忙,没看到你的消息。
在这种对比之下,你一个小记者那不痛不、掀不起任何风浪的报复和针对,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大概是觉得你破防后的反击也就如此,黑川伊佐那看到你那些立场过于尖锐的小文章也没有让手下回敬你。
直到警方正式把东京卍会列为合法暴力团,并公布了警方拍到的东京卍会高层的照片和对应职位、你在三把手的位置看到黑川伊佐那那张冷淡的脸前,你们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联络。
乔装过的你混迹在住吉会一伙的外围,藏在外套里的相机被焐得热乎乎的,简直手
几年前两个组织短暂地签订过和平相协议,但这几年因为东京卍会胃口越来越大,老牌极哪怕是为了面子,都不能再姑息下去他们的嚣张。
他的还可以大致意思是,东京卍会的成员可能和他不是朋友,但都很怕他。
在预计的冲突现场,双方各派来了数十辆九座面包车,把作为界限的大桥堵得水不通,普通民众一概绕路。
“你是东京卍会的三把手?”在警方公布信息的五小时后,你终于忍不住打去了电话。
恐怕你唯一特殊的,就是不怕死地把调查到的内情全都刊登出来的神。
而东京卍会三把手、实际上的掌权人黑川伊佐那看到那些文章后风雨不惊,一丝一毫的慌乱都没有,还有余力在和你偶遇时夸上一句“写得不错”。
黑川伊佐那此举无异于挑衅,当年你亲手要到的他的号码和邮件地址早就被你拉黑了,后面他用其它号码给你发一次消息你就拉黑一个,这个也不例外。
但在你的理解里,就是黑川和东京卍会交情还不错。所以你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问他那能不能和他交换邮件地址,今天他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一定要请他吃饭报答他。
他在电话那调整了一下姿势,窸窣的声音反衬托出双方的静默。
东京卍会在壮大,和其它黑组织的冲突、和警方的冲突越来越多,开始对其专题报的也不再只有你一个。
你压抑着心里的怒火,郁闷地问:“那你之前还?”
“还有趣的,”他的声音里少见地带着点笑意,“你自以为把真实意图藏得很好,问东问西、旁敲侧击的样子,还有趣的。”
你再咬牙切齿也没用,不你怎么深度挖掘,东京卍会只是越来越出名,越来越势力庞大。
前面说过,你的死对黑川伊佐那,有更多需要警惕的死对。
以至于主编有时候都会在付梓前思考良久,担心你和读卖会因为过于深度的报遭到东京卍会的报复。
你话没说完,不过黑川伊佐那懂了你想问他什么。
之后你和黑川伊佐那经常联络。
去年圣诞节,黑川伊佐那特意发消息告诉你他们要去东京和横滨的孤儿院派发圣诞礼物,邀请优秀的独立媒人阁下报了一年东京卍会脏兮兮的黑料,也来报报他们的好事。
和少年一前一后走出事务所,你还开心地问少年的名字,少年犹豫了一瞬,告诉你自己叫黑川伊佐那。
以。
他又盯着你看了一小会儿,才什么都没说地掏出手机。
“伊佐那和东京卍会的关系很好吗?”你天真地问。
这件事发生时,你已经从读卖新闻离职两年了。人近三十岁,你的业务能力无可置疑地在和东京卍会的斗智斗勇中得到锤炼,现在不用黑川伊佐那亲自回复你有关东京卍会的消息,你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和线人拿到一手消息。
黑川伊佐那回答得很糊:“还可以。”
黑川伊佐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像是从睡梦中被你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