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大限为七百年的矮人交个朋友都需要百年时间……那龙呢？需要千年，还是万年？

        快一个月了吧，他们相了一个月但萧炎态度的变化其实很小。

        在大千，人类十五岁就已经成年了，要是按照龙的标准，估计到死都会被他当幼崽。

        如果那位骑士是被金属龙认同的人，这位巨龙即使已经成年也愿意与其并肩。

        两人乘着魅影驹继续向目的地前进，这种时候萧炎不会给他灌输太多的新知识，只是讲讲曾经教过的内容。

        牧尘面色有些古怪的琢磨着，一个人一条龙相互陪伴，这种关系怎么想都只能是龙与龙骑士了吧。

        虽然这种教学和聊天差不多，说枯燥也枯燥，说灵活吧也算灵活，但在这么个把月的习惯之后，牧尘有些微妙的怪异感。

        他觉得萧炎应该是有装成瘾的症状，说点什么都是变相嘘自己厉害。

        他目光灼灼，看向这位熟悉的大法师。

        这很好，和自己原先计划的一模一样，甚至比预想的还好，自己学成后跑路甚至都不用找理由了。

        “哈？”

        “你连我的种族都完全不了解就开始想这种事了？”

        他有种预感，在巨龙对他失去兴趣之后便会洒脱地离开，理由一定是“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虽然萧炎说过，一般只有未成年的龙会与类人生物确立这种关系，但也是是有特例的。

        他们的话题永远都是学习学习、知识知识，即使稍微扯到了其他事，很快就会又回到这上面。

        有些时候牧尘会想，自己的一切在他看来到底算什么，是“牧尘很聪明”还是“人类很聪明”？

        “我想成神。”

        牧尘扭看向萧炎，等待着他的答案。

        这悲观的幻想也太让人沮丧了。

        但那太奢侈了，这是短寿种族的悲哀。

        他缓了一会儿才把脑袋

        “以龙的标准呢？”

        萧炎没有因为这自负的言论生气或不解，反而摸了摸下巴玩味地笑了。

        “为什么？”

        不过就在刚刚，牧尘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东西。

        “拽啊。”

        萧炎的寿命太长太长，在其一生之中像这样全心全意地照顾他人的时间多到令人悲观，这八成只是一种个人爱好罢了。

        “以你们人类的标准而言，没错。”

        那……

        “你愿意我的龙吗？”

        说他贪心也好，牧尘的确想要一位这样的巨龙朋友，即使并不太乐意承认对方的优点，也改变不了萧炎的确是不错的龙这个事实。

        白嫖是快乐的，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却并不开心。

        龙如此，天使会不会也如此？世界是否都是如此？

        萧炎愣愣地偏了一下脑袋，似乎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人类的情感变化通常来说比龙更真切，这种事完全没必要问自己吧。

有所谓神力的强者，属于能理解的范畴。奇迹、化、神明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没有太多的神秘。”

        “前辈，我们是什么关系，朋友吗？”

        一厢情愿哪里算得上友情，真是太不公平了。

        “那倒不是，无神论还没有小众到这种程度。”对此萧炎只是笑了笑便不再多说。

        “步子迈大了小心扯到，不过你真想的话，我倒是可以陪你玩玩。”

        他这话题转得太快，把萧炎给整不会了。

        作为人类的自己本付不起。

        两人有变得熟悉，但仅此而已。

        “因为我想。”

        或许他们能成为朋友，赌上自己所有的寿命，然后依旧年轻的萧炎将他的尸骨送往墓地。

        “这样啊。”

        牧尘平静地点了点，后半句话他只当没有听见。

        “前辈。”

        总觉得这家伙就没打算和自己把关系搞到多好。

        也就是说所有神明都是可以琢磨的，就连奇迹也可以解析？

        思及此他的心不由的变快了，龙骑士可不是随可见大白菜，巨龙愿意向弱小的人类俯首这种事非常罕见，尤其是真龙。

        很好，只问了为什么，说明的确可以。

        龙是孤高的，也正因此才被人津津乐。

        “只有前辈这样的人才有本事认同这个理论吧。”牧尘吧唧着嘴，心这家伙又在装。

        不可复制的伟力才是神秘……不可琢磨方为神明。

        陪？

        “比较熟的人类吧，不过你在我这里学东西，可以归为学徒或者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