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蓮實眼睫輕顫，用力地閉了閉眼，心口泛起一陣細密的疼痛。

        與冷徹的聲音相反的是他過於溫柔的動作，蓮實輕柔的擁抱，讓帶土睜大了眼，心口湧上難以言喻的情感。

        蓮實伸手為他抹掉眼淚，動作不比蝴蝶落在指尖的力更重，又替他解開了雙手的束縛。

        “少女不得不赴死、為了村子犧牲了自己、卻不會有多少人記得她。”

        “壞孩子需要再教育呢。”

        被溫柔對待，帶土的眼淚反而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從眼眶墜落，口中嗚咽地喃喃，翻來覆去都是“對不起”“好燙”“放過我”，喊的最多的還是“老師”。

        蓮實拉著帶土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執著地討要一個答案：“我的心也是虛假的嗎？”

        連老師都騙，帶土，壞的很。

        “你現在感受到的溫度也是虛假的嗎？”

        “...老師，是真實的。”

        “現在我在擁抱你，也是虛假的嗎？”

        “還有...什麼也無法拯救的我。”

        無視黑絕的掙扎，將黑絕封印到捲軸里後，我轉頭看向帶土，幽幽地：“帶土，黑絕已經解決了，接下來輪到你了喔？”

        帶土背靠著牆坐在地面上，手銬上延伸的鎖鏈結實地將他的雙手捆綁在後。

        帶土渾包得嚴實，因此當暴在外的肌膚裹上一層薄紅時，看上去分外色氣。

        蓮實靠近了他：“那麼，告訴我......”

        他模糊不清的意識中，蓮實帶著灼人的溫度觸碰了他空的左眼、又順著臉頰一路向下，被黑色布料包裹著的脖頸、致命的心口、直至感的腰腹。

符合標準，所以我覺得黑絕已經失去了用武之地...”阿飛煽風點火地，估計早已對同居人不滿久矣。

        酥麻感蔓延開，帶土的脖頸忍不住仰起，像是瀕死的天鵝般，他咬著下，直至咬出血絲，破碎的呻聲卻還是不由從嚨中溢出。

        儘已然化呼風喚雨的大反派，面對老師的目光，帶土還是不禁瑟縮地向後退了一步。

        蓮實的指尖微涼，在帶土的感知中卻幾乎要燙傷他。

        “我知了......”帶土艱難地從口中吐出：

        “虛假？”

        像是終於無法忍受了一樣，帶土軀一顫，想要逃離。

        他下意識抓緊了老師的衣服，猶如溺亡之際遇浮木。

        蓮實單手箍住帶土的脚踝，毫不客氣地將他拉了回來。

        可他眼中的溫柔與悲憫又讓帶土否定了這個猜測。

        “帶土。”

        “別·想·逃·跑。”

        ...連自己都要否定嗎？

        當他再度睜開眼睛時，帶土望見一雙波光瀲灩的碧眸...彷彿是老師被自己氣哭了一樣。

        2.

        “啊，英雄在墓碑前落淚，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懺悔、為被迫背棄的諾言。”

        “這個世界是虛假的...等到月之眼計畫實現後，我會創造一個大家都存在的世界......”帶土虛弱地回答，他臉上的面已經不知所踪，出一張傷痕累累的稚臉孔。

        如今反倒是用在了他自己上。

        我滿意地點點頭，果然還是幼馴染是最可靠的小棉襖，哪像帶土這個孩子，長大之後就不知尊師重了！

        “嗚...老師......”他的眼睛沁出淚水，失神地望著蓮實。

        這正是他在被稱作「九尾之亂」的今夜所使用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