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咬着他的耳尖，吐息，进耳孔里，像是一把烧热的尖椎，从太阳插进去，搅得大脑疼痛不已。

        雉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那个倒霉的富商，牢牢钉死在水底，咽漫上隐约的血味。他在少年的掌中翻来覆去，在疼痛中窒息，像是献祭般的苏生，又像是彻底的死去。

        易牙一声低泣，艳色的发尾染上洁白的群星。

        冰冷的空气重新进入肺里，一双颤抖的手慢慢离开他的后颈，雉羹剧烈地呼，鬓角被冷汗浸透。

        方才的痛苦竟然不是错觉，他是真的险些被掐死。

        后腰细的肌肤被蹂躏得红破，始作俑者一言不发，用纸巾去了肤上的痕迹。里有微量的酒，刺激到伤口的痛，他不易察觉地抽了口冷气，眼睫。

        易牙慢慢在他边躺下来，发丝盖住了雀鸟的尾羽，也是漆黑而光亮的色泽。

        他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疲累困倦，那抹诡异明艳的神气好像从他眉宇间散去了，一手带大的少年此刻看上去陌生无比。

        “...再让我亲一下吧。”

        他地哀求，神情格外脆弱。

        易牙幼时想要点什么，不会主动开口，只是抓着他的袖子跟在后慢慢走，出一副泫然泣的表情。孤僻少年要的东西，都是怪异且不可理喻的，他那时是真心疼爱这个孩子，竭尽所能地满足那些听上去有些过分的要求。

        现在...只是一个吻而已。

        雉羹闭上眼睛，输家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像听见一声怅然的叹息，温的感从嘴角一而过，微弱的吐息拂过鼻尖，脸颊，最后落在眼眸。

        “只剩一年了......”

        他吻上去，换气的间隙喃喃低语。

        雉羹的睫颤了颤，他感到易牙的尖隔着眼舐那颗温的眼珠，一笔一划，像是在规则之外告诉他什么。

        “...是不是你？”

        他想起那尸空的眼窝，咽气时还冒着的热气，横陈在浴室里，两眼的位置填满血色的泡沫。

        同去的邓影，居然把泡沫若无其事地去，出碎肉里埋着的两朵番茄。

        同事面惊异地用镊子夹起，放进透明的证物袋里，转笑地问他午饭要不要一起吃牛腩煲。

        现场有一熟悉的洗发香波的气味，他心中疲惫不堪，却无能为力。

        “不是。”

        易牙不厌其烦地重复，语气倦倦的，黏糊糊的，用力抱住他的手臂，仿佛饱食了汁的婴儿，在枕边酣然睡去。

        他方才哭的很尽兴，很欢喜，漆黑的睫纠结着蒙蒙的水汽，眼微微着，水色荏苒，好似下了一场不知何时还会到来的热雨。

        雉羹拿拇指搽了搽他的眼角，眼中众多情绪交织，有怜惜，有恨意，更多的是一种决绝。

        “......所有人都是的。”

        易牙睁开了眼，浅褐色的瞳仁，朦胧灰白，光影摇曳，冰凉的手掌握住他的指尖，嗓音嘶哑。

        “他要下一场无与比的大雨，你就算撑着伞，又能挡下多少？”

        他无言，沉默地翻，的后背泛着青白的肤光，端正凛冽宛如一尊如来的卧姿，被侵犯过的腰微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