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三分旧七分新,平仄起伏中饱的感情顷刻间击碎了他,小孩睁大了眼睛,睫婉曲,新移植的义眼上蒙着一层厚厚纱布,受困于狭,看他只有一半面孔,而另一半真相总有揭开的时候。总有一天会被他穿透心口,总有一天牵着的手掌会反过来变成拳落在上,易牙惴惴地恐惧着、期望着、等待着审判的终结——十年后这万劫加的一夜。
余洋读到下篇已经翻过一页,他却如一枚被夹进书里的落叶,停在教他念“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的时候。易牙明知不能既当他是情人又当他是孩童,对立的一方杀了另一方,偏要一起追怀;易牙明知苦果难以下咽还去拉扯他的心动,是自愿记住盖在上面的温柔虚情而非其下千钧痛楚,因此余洋骂他下贱时易牙并不开口反驳,他原本就是坼裂肝,自甘堕落。
“…你来够了吧,出去。”
男技术太差,弄得他疼到简直无法忍受。这一代青年是垮掉的一代,小孩们考编都没多大出息,需要他巴结的一众权贵里易牙没接过年纪这么轻的买卖,并不清楚此时要往哪个方向演,是直接夸大活好,还是婉转一些装一装不堪疼爱?易牙此时还秉承着父亲的责任,斟酌着话语,思考要如何开口才不打击到男的自尊心——受困于失败的教育,全天下的童子鸡都以为女人中间埋着一块钢化。
针锋相对,怕麻烦的父亲一贯先服,用脱力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脸,那力度很亲昵,像是小时候叫他吃饭或起床,不半分情。
“…呃!”
余洋如梦初醒,纠乱的发臊热地窝在臂弯里如杂草丛生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看他被弄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心里有什么地方慢慢崩裂了,嗓子里发出如泣一般的哀鸣,颤抖地抽出,失了堵大片涌出来,玷污了回忆。
“别看了….!会不会拿药?”
他慌乱地点了点,不经思考时本能展现出小孩的动作,立刻去摸洗漱台上的吊柜,灯光没有一丝感情地照在发红的后颈上,吊灯摇晃的阴影像鸽子展开翅膀骑在人上面,后是易牙剧烈息,深深换气,想要把他吐进来的呼都榨出去,残留的温还不安地浮在腰侧,不舍淡去。
“等等,住手!”
医药柜里小半瓶医用酒摇晃着冷冽的光感,易牙余光瞥见他拿出来的东西,顿时悚然,立刻把他的手打下来,玻璃碎在浴缸底的声音比掌掴还刺耳,动作利落得简直不像个被得死去活来的人,睡就睡了,怎么还带上刑的,这分明是先后杀要他小命。
“易牙…你就没有话要说的吗?”
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鲁地使用了——毕竟他的预约价钱不低,客人们弄坏了还要出一笔不菲的神损失费,易牙疼痛之余竟有些惊叹,忍不住去摸,红的肉着指尖,被干得太暴了,即便抽出去也没法抑制失禁,口翕动,翻吐大的白浊,像是还松松着什么似的。红肉胀渗血,翻开一点堆在口,粘腻满溢成一汪从掌到底,如敲去骨形的白雪红梅,只剩下烂的颜色,艳丽旖旎,伸进去绞弄仍有血的错觉。
“我该说什么,”闻言,他慢慢地出一个笑容来,世俗而商业化,好像眼前人不是他相依为命的孩子,而是随便哪个压在他上脱子的局长长副书记:“诚惠八万六千八?现金还是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