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无所谓:“有个电影本子,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不去了。”
话还没说完对方便像棕熊一般扑过来,佐助使劲拍了鸣人几下,听见鸣人在他耳边哈气:“我陪你,我都陪你!这个假期你可以住在我家里……”
那罐可乐最后被一人一口轮换着喝掉,他们有月亮,脚下是现实的沥青路,走着走着,交通指示灯的警示声响起,一辆旧火车在眼前呼啸而过。
鸣人接着:“现在好了,既没有惊也没有喜。你什么时候回家拆礼物啊我说?”
火苗一瞬间就窜高,周围人吓了一,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烧的竟然是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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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大敞,鸣人这才注意到富岳竟然就站在门口,脸色发暗,眼神慑人。中年男人领带依然系到最严丝合,鸣人居然还有闲心担忧他下一刻就要因为领带勒太紧而一口气提不上来。
好的情感实在又苦又甜,谁也不忍心丢掉。不一会儿,鸣人叽叽喳喳吵得困倦了,一歪,枕上佐助肩膀沉沉睡过去。
鸣人撅着嘴巴摸荷包,青蛙钱袋里只有可怜巴巴一百日元,佐助眉一拧:“你之前攒的钱呢?”
鸣人唉声叹气,又生出些隐秘的情绪,他问:“你不看看手机吗?”
富岳命令佐助下楼。
等到再次醒来,楼下聚会的声音已经停止,路灯也黯淡了,唯一的光源是卧室灯。鸣人半眯着眼问佐助自己睡了多久。
他们在一条荒僻小随意坐下,夜风凉飕飕的,昏灯启明熟悉的街景,是他们很久以前给予彼此初吻的地方。
鸣人下意识就想放开手让佐助离开,佐助却陡然用力,握得两个人掌心都是濡出的汗水。他说不。
鸣人耸着颅,用力了一口拉面:“对不起,毁了你的比赛,你也没办法出了吧……以后怎么打算啊我说?”
没过多久,佐助签下大蛇递上门的合同,决定参加第二届Neptune101。鸣人气急之下嚷出分手,出前夕两个人在节目后台爆发争斗,战况惨烈,却在手臂受伤后奇迹般和好如初。
——鸣人顺着对方眼神低,惊觉自己在睡梦中竟然一直牵着佐助的手。
佐助这才把火团扔进垃圾桶,梗着脖子回瞪富岳。
金发少年的思绪越飞越高,他太快乐了,因为佐助终于也和自己一样,成为一个“野孩子”了。
他们的第一回分手就此宣告结束。整个过程仓促如儿戏,和他们的年轻莽撞又那么贴合。
然后等到开学我们一起搬去市区,在学校附近租一所小公寓,不需要很宽敞,二三十平米就足够,毕竟东京房价太昂贵了,公寓附近一定要有好吃的拉面店,我也会学着进厨艺,但是麻烦的家务活必须要两个人分着……
佐助一边骂着哪有人在味噌拉面里加番茄的,一边把一次筷子递向鸣人:“我一只手怎么拆筷子?”
少年又大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牵起鸣人往外奔跑,木质楼梯被踩得快要垮掉似的震,两个人一路跑一路拉扯对方的手指,把骨节都扯疼痛了。
“你要去吗?”拍电影,那好像是另一个遥远无比的世界,鸣人这样的单细胞生物甚至想象不出关于未来的画面感,“好像也不错,我不会再干涉你的选择了。”
“不回去。”佐助起去对街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可乐,花光青蛙钱包里最后的一百日元,“我打算搬出家里。”
鼬低喊:“放手,你想把自己也烧了吗?”
“真的?”
“嗯,真的,我也要重组乐队,找到长期合作Live的场子。”鸣人笑嘻嘻地举起筷子,“我们都要认真生活啊我说。”
“没必要看。”佐助索把手机直接关机,“上还有多少钱?”
“……全给你买礼物了。”一想到此,鸣人更委屈了,“是一幅Jaben的耳机,偷偷放在了你枕底下,本来想说回意外发现有惊喜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是小樱说的!”
富岳问他想干什么,他说东大我不去了。
佐助被鸣人逗笑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回自己难过的时候鸣人就像天神一样突然降临,撕开愁云,把太阳光全洒在他上。
佐助没答话。
和好的契机那样简单——鸣人偷跑出医院吃拉面,给佐助也带了一碗回来。
争吵就此爆发,黑胶唱片的残骸混着玻璃碎片铺了一地,美琴、鼬听见响动很快聚集到房间,劝也是徒劳。吵到最后佐助眼睛都红透了,理智全无,他知鸣人偶尔会偷偷抽烟,从对方兜里一把摸出打火机,点燃了书桌上的一张纸。
寂静之中佐助的手机提示音响个没完,鸣人猜测其中大分都是鼬发来的,而且内容一定不会是促佐助回家,而是问他近期有什么打算、有没有住酒店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