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榛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场面他真没见过。西装革履、雷厉风行的柳总此刻哭得像个泪人,小孩子一样抱着他的不撒手。
――亦有分患者可有心智退化、哭泣、出现筑巢行为。杨焕榛脑子里闪过百科词条上的描述。
许是想通了对方现在的心智跟小孩子一样,杨焕榛不由得放柔了语气,像对待班里不听话的孩子那样诱哄:“乖,听话,你这样一直抱着我,我也会疼的呀。”
“我不叫柳总,”柳枕霜十分认真地看着他,“妈咪叫我小霜,你也叫我小霜好了。”
柳枕霜拼命摇。
“你没事吧!”杨焕榛看了一眼茶几,玻璃没碎,柳枕霜应该不至于受伤。只是他话音刚落,一条大被紧紧抱住。
等把alpha扶到沙发上,缺乏锻炼的杨焕榛已经累得气吁吁。他爬去门口换了鞋,肚子又咕噜噜响起来。方才在外面也没来得及买点吃的,杨焕榛叹气,他扭看了一眼横躺在沙发上的柳枕霜,他下午吊了两瓶糖,也什么都没吃。
“但是你弄翻了沙发,这是不对的。我们一起把它扶起来好不好?”
“我没……柳、柳总也饿了对不对?我给你下面吃。”
杨焕榛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柳枕霜这时候信息素度爆表,若是正常omega估计要被刺激得发情了,他自己倒是一点儿感受不到。
随着热水从花洒里冲下,杨焕榛终于有时间放空一下自己混乱的大脑。然而还没等他开始享受,卧室的方向又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嚎。
“那现在告诉我,为什么弄翻东西?”
柳枕霜这才不情不愿地撒开手站起来。杨焕榛奖励地了他的发,alpha立高兴得眯起眼睛,尾巴都要摇到天上去了。
两个人一起收拾了乱七八糟的客厅,杨焕榛已经饿得前贴后背了,正打算走进厨房,柳枕霜上从背后黏上来。
他们新婚燕尔,说上话的次数却两只手数得过来。柳枕霜不停地出差加班,就算回来也是后半夜,而杨焕榛在小学教书,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早八晚五。柳枕霜为了不吵着他,把主卧让给他,自己去睡书房。两个人上一次一起吃饭还是那场婚宴。
杨焕榛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翻在地上的沙发,心下感叹还好柳枕霜的易感期紊乱综合征不是暴躁易怒的类型,否则他怕是没命活到他易感期结束了。
柳枕霜嗷一嗓子嚎起来:“老婆――你别不要我――”
柳枕霜乖乖地点。杨焕榛目瞪口呆地看着alpha用一只手拎起双人沙发翻了个面,信息素加持下的alpha简直是怪物。
“你饿不饿?我去下点面咱们一起吃吧。”
没过,虽然有意识,却也是迷迷糊糊连眼睛都睁不开。杨焕榛费了全力气才把他从车里架到电梯间。旁边等电梯的情侣一见他们两个进来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男人连忙护着女人躲到一边去了。
“老婆、老婆你去哪里,别不要我――”
“我、我没有不要你,你先起来好不好?”
柳枕霜没有回答他,只迷糊地嘟哝了两句。杨焕榛只能先让他躺着,自己进了厨房。可还未等他烧开水,客厅里变传来哐啷的声响。杨焕榛连忙关了火去看,只见茶几翻了,两米长的双人沙发也东倒西歪。而罪魁祸首蹲在一片狼籍中间,满脸是泪,可怜巴巴地抬望向他。
杨焕榛的脸像个熟了的番茄,柳枕霜傻了他可没傻,他们原本还没有熟到互相叫老公老婆的程度。然而柳枕霜比他大那么多,小霜他也叫不出口,思来想去他还是选了个折中的方案:
杨焕榛只得披上浴巾冲出来:“又怎么了!”
眼见柳枕霜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杨焕榛连忙扯过抽纸往他脸上按。终于在他磨破嘴保证自己洗澡一定五分钟解决战斗之后,柳枕霜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他自己在沙发上玩一会。
“枕……枕霜,我要去饭了。你可以站在我后面看着,但是不能乱动。刀子很危险,会伤到你的。”
下两人份的挂面,再打两个荷包还不到十分钟。柳枕霜一直像尾巴一样跟在杨焕榛后面拽着他的衣角,直到他将面端上桌,命令似的说了句开饭了才把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解放出来。
“我想去找老婆,但是它们坏坏,一直挡着我,我就把它们踹开了。”柳枕霜扁起嘴,委屈地控诉。
纵然知柳枕霜这时候说话单纯是字面意义的夸奖,杨焕榛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吃完把碗放水池子里,我要去洗澡了……停,别哭!”
“老婆下面真好吃,我爱老婆。”
“……!”杨焕榛又羞又气,连忙抢过自己的内,却被柳枕霜一把抓住手腕,他整个人被带着摔
衣柜敞着,他平时穿的衣服被暴力地一脑扯出来,乱糟糟地堆在床上。柳枕霜就躺在衣服堆成的小山中间,把自己蜷起来,脸上还像变态一样盖着条他的内。
他又摇了摇,“不对,我叫你老婆,你应该叫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