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妖狐摇着扇子进门时,酒楼里正热闹,大堂座无虚席,食客觥筹交错,跑堂的小厮步履如飞。
饶是如此,眼尖的掌柜还是捕捉到了熟悉的shen影,把手里的算盘一丢,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哟,公子您来了,还是老地方吧?几位来的早的,可是已喝了两轮了。”
“这几个,回回都不等我。”妖狐笑了两声,朝掌柜摆摆手,“我自己去便是,你且忙吧,待会儿再送两壶好酒上来。”
他说完,便径自上楼,推门进了包厢去,屋内几位喝的热火朝天,细瞧去,皆shen着华服,个个都不是出自普通人家。
挨着门的那位回tou看了眼,惊诧dao:“我们二公子怎么来了,可真是好久不见,最近忙得很?”
旁边的跟着大笑起来:“他忙个什么劲,还不是上月逛花楼,让他老子逮个正着,捉回家关了半月禁闭,刚给放出来。”
妖狐合上扇子,狠狠在他touding敲了一记,颇有些咬牙切齿:“还不是你,抢个美人闹出那么大动静,连累本公子挨罚,倒好意思在这笑我?”
众人都笑起来,妖狐落了座,小厮适时地敲门送上几壶佳酿。
“哟,这酒可比刚才上的要稀罕许多,果然啊,二公子来了我们才能跟着沾沾光。”几个纨绔半是打趣半是chui捧。
妖狐挑了挑眉,端起酒杯:“好酒也堵不上你们的嘴。”
酒过三巡,几个量浅的都已面色通红,妖狐倒还是一派从容神色,白净的脸上一丝红霞也无。
窗棂轻响了几声,酒意上tou的或是未曾留意,或是只以为起风了,继续吃喝作乐,唯有端坐在窗边的妖狐状似无意地侧耳听了听。
“咚、咚咚、咚。”
妖狐手里的折扇摇了两摇,扇柄一歪,撞倒了面前的酒盅,打shi了他的衣袖。
“衣服怎么shi了?”旁边的探tou瞧过来。
妖狐“啧”了一声,带着几分懊恼,站起shen来:“没留神把酒打翻了,我上楼换件衣裳,诸位先喝着。”
02
作为常客,妖狐早在酒楼留了间厢房,放了衣袍被褥,以备不时之需。
他熟门熟路摸到走廊尽tou的那间房,进屋后自然地回手带上了门,两扇门“咔哒”合上,shen后的灯倏的被人点亮。
妖狐似乎习以为常,丝毫不避讳屋内那人,取了件新的外袍,边解腰带边开口:“如何了?”
黑衣的男人立在桌边,神色冷冷:“如您所料,那位得了嘉奖,正在庆功。”
“毕竟这折子写得着实是好,提议可行,毫无问题。”妖狐套上干净的衣袍,笑了声,“那个只会窃人成果的蠢货哪儿想得明白,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大天狗缓缓上前两步,动作娴熟地将妖狐高束的ma尾从衣领内捞出,补充dao:“投名状已递,咱们的人已打入其中了。”
“嗯。”妖狐点点tou,伸手为自己理好衣襟,“按原计划进行就是了,若有什么细枝末节的,你决定便好。”
大天狗应了,瞧着青年整理妥帖迈步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前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扭tou过来,手中折扇一端在他xiong膛轻点了点,略一弯眸,dao:“今夜,记得来我房间。”
03
妖狐回府时,免不了沾了一shen酒气。
他索xing摆出酒意上tou的模样,摇着扇子,摇摇晃晃地走在连廊里。
正巧一行人从旁边的宴客厅出来,为首那人被簇拥着,瞧见他,趾高气扬地过来,左右一打量,毫不掩饰面上的轻蔑:“哟,这不是我那风liu的弟弟吗,可算玩够了回家了?”
“兄、兄长?”妖狐眯着眼,吐字han糊,全然是ma上就要醉倒的样子,“听闻兄长立了大功,我替兄长高兴,便也多饮了几杯。”
他说着,合上扇子朝对面的人垂着tou拱了拱手,笑说:“给兄长dao贺。”
“嘁,草包。”大公子自是不会把个醉鬼放在眼里,低声嘲讽了两句,又故意dao,“你那条忠心的狗呢,怎么不见他来护着主人?”
夜色下看不分明妖狐的神情,他似乎只毫不在意地摆着手,十分不屑:“一条狗而已,也值得兄长在意?”
那人哪里是真的在意,不过是随口找他的茬,簇拥着他的人顺势拍起ma屁,一行人再次说笑着,越过妖狐走远了。
自然也瞧不见妖狐瞬间冷冽下来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