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天生有种疲惫的低哑,尾音常常是下落的,此刻整个语调压低了,平添出几分悲悯的味,“这种药剂的初期开发我有参与,实验期间我给自己注过很多次来解析毒,现在还能活着站着这,代表我的血里淌着足够存活的血清,并且她的注入不会让我中毒。”
而此刻,这个不算熟识的年长omega,在他面前告诉他,可以通过与他的干女儿、他的床伴、他某种意义上的alpha结合来救她。
“特定的omega?”
微弱的声音打破安静。大概是安稳剂的效果,女孩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
“我来理。”
“张辽?”男人大概是从床上被叫起来,眼半阖,挑染了红的长发没有梳起,看着乱糟糟的,"稍……"他的眼睛因为受过伤的缘故,左眼泛灰,呈现出妖冶的异瞳感。他双眼迟钝地转动一下,落在张辽怀中的女孩脸上,声音戛然而止,眼里睡意残留的木然瞬间抽离。掀起的帘角落了下去,一阵急促的锁链拉扯声后,门从内侧打开。
比起普通omega,他的看上去更像一个起的伤疤,原本凸起的血肉萎缩了大半,歪斜地偏着,像是干旱季节缺水的植物。
张角用酒棉球清理了女孩脸上的血污,确定面没有外伤,又打起电筒检查女孩的瞳孔和的状态,并用针筒给女孩推了少量针剂。女孩涣散的目光在张角脸上停留着,或许是因为环境足够熟悉,或许是药剂的作用,她短暂安分着。
张辽很想像往常一样发出冷哼,但气像压了石块,发声变得费劲。他提起了枪,枪口在张角额。他清楚自己不会扣动扳机,于是这个动作毫无意义,但此时此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疏解让他呼不畅的莫大荒谬感。
,先前的血痕凝结,像是血泪。手臂、颈,所有出来的地方都渗着细淌血的红,女孩已经神志不清,在车里几次靠近他想要咬他,又挣扎着退开,嘴被她自己咬得满嘴是血,张辽怕她在车上咬了,只能用巾住她的嘴,要不是不知这药到底有些什么效果,他恨不得直接把车开到僻静的地方,拿自己当解药来缓解女孩的痛苦。
枪向前了,在对方苍白的额压出一红印,张辽再次沉默,明明只是两三秒的静谧,漫长如同几个世纪。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稳定剂能暂时止血和缓解她的痛苦。这是黑市最近通的靶向毒素‘污血’,如果不注血清,会造成神志错乱,免疫系统崩溃,最终官衰竭而死,对感官锐的alpha尤……”
这家诊所很少有人来,所以只有一位医生,也就是开门的男人,张角。
诊所平时关门得早,张辽砸了两下门不见开,又用脚重重踹了两下。诊所的主人这时才赶到门边,门上盖的帘子掀开一角,出一张萧瑟如木雕的脸。
张辽和张角算不上陌生,早年张角是上有名的医生,不少上名人被他救治过,张辽也同他合作过几次;但也算不上熟识,张角销声匿迹多年,传闻在与某次拒绝为贩卖儿童的帮派首脑提供医治后陷入斗争死去,张辽得知女孩与这人联系上的时候也曾意外过,但最终信赖女孩能应付医者边可能残留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的语气淡薄,像在使用一粒药品、一样械、一种术式,写上方交付出去,拯救一些他所关心的。
“我去黑市找血清,很快回来。”张辽出声打断,面寒如冰。他转就要走,被张角叫住。
张角合了合眼,他的腰或许是因为长年手术,或许是因为受伤,常常不自觉地微微弓着,显得他整个人益发疲惫与悲苦。他毫不在意在额卸了保险的枪,眼帘微垂,“唯一的方案,我注毒素,激发血清的效果,用我,救她。”
张角把门打开后人已经转进了消毒间,他的动作很快,再出来时已经带好了医用手套,手里端着盛了药的托盘。与面上的憔悴不同,他的目光显得格外专注。
“……几分把握?”
张辽从进门就没说话,也不用等张角安排,自顾自抱着女孩进来诊所里侧唯一一间病房。听到张角的声音他往旁退了一点,也没退太多,仅仅能让张角靠近床边,他的嘴角紧绷着,手抓着床沿。
床被攥得咯吱一声,张角忽略了张辽语气中的冷冽,目光看向对方紧扣在床沿青暴起的手,又收回,落向空气中虚无的一点。
“……来不及了。”张角抬起手,手指放在自己的上。“和特定的omega结合,标记时的信息素和交换,能够中和她里的毒素。”
“角叔,叔叔、不、我不要……”
张角回看张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