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好不过。弟子谢过师尊。”洛冰河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人,确认他这话并非玩笑,才叹了一声,向后一仰靠在浴桶边上,“那师尊接下来预备zuo什么呢?弟子要回去了,时间宝贵,师尊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沈清秋才平息下来的怒火这会儿有点复燃的征兆。
这小畜生一张嘴除了气人旁的什么也不会,这会儿又不知dao瞎猜测了什么东西,往他沈清秋脑袋上扣帽子了:“哪门子的‘速战速决’?真不知dao你这小畜生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在你眼里,我把你捞回来就是别有所图?”
“不然呢?不然你沈清秋为什么捡我?”洛冰河靠在桶bi上,手肘撑着木桶边缘,杵着脑袋抬眼看他。乌黑的眼瞳里,那点笑意渐渐冷却温度,“你高抬贵手亲自把我清理干净,又往我touding上安了个录像的,把我扔在一个布满隐匿和隔音阵法的屋子里,自己去把人证chu1理了又回来了,这下就也没人知dao你我在这里――师尊你dao心有困惑,弟子也同样不解呢。弟子也想问问师尊你,你想对我zuo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
沈清秋现在的脸色可真能称得上“jing1彩”了。
他方才的发问里,困惑是真的,微愠也是真的,这回听见洛冰河的回音才恍然大悟。个中细节在脑海中放大,洛冰河的话语又将这些细节交织成一个教人难以启齿的推想结果:合着这兔崽子以为自己对他心怀不轨呢!
沈清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眉mao都要拧成麻花了,才咬着牙一字一句dao:“你如此想我?”
“小畜生,我告诉你,你那被旁人糟践过不知dao多少遍的shen子没人稀罕!你以为我愿意碰你?我嫌你脏都来不及!”沈清秋冷笑,“不过是看你在旁人手底下落魄,你又好歹算我沈清秋面子上的徒弟,我面儿上气不过才捡你回来,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清秋那个问句砸过来的时候,洛冰河还没什么反应,直到沈清秋开始发作,洛冰河的睫羽才颤动一下,几乎是愣愣地看着他。
也就是那一眼让沈清秋觉得,自己又说重话了。
“怎么,我对你无所图你又失望了?”沈清秋见状收了收话音里的锋锐,dao,“那传讯蝶是用来看你在屋里的状态的,你小畜生要是有个什么我能及时赶过来;我从幻花gong地界把你带回来,又不想让那老东西找到,就多设了几个阵避免麻烦。至于其他,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别总往我tou上扣帽子。”
……结果又莫名其妙地和这小畜生解释了这么多。
洛冰河此时已重新回到原来的状态,支着tou浅笑dao:“知dao了。是弟子失言。”
看不出来这人是难受了还是没难受,沈清秋也懒得再guan。回想洛冰河方才所言,只觉得这小孩儿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欺负,正好他也ting想知dao其中关节,遂向洛冰河dao:“阵法运作倒是明显,可那传讯蝶本shen就难以察觉,你倒也能注意得到。”
洛冰河随意dao:“确实是难以察觉。弟子不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个盯着,故而对此min锐,眼力好些罢了。”
“老gong主拿这个盯你?”沈清秋皱眉,“都控制你到这种程度了,你还愿意委曲求全?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待我如师’?我看不是他给你灌了迷魂汤,是你自己拎不清吧。”
“不是时时刻刻都盯着……”洛冰河闻言笑了笑,“在他有需要的时候,会用的。当时情急之下,想必师尊你也没注意太多。”
“你是说……”沈清秋瞳孔骤缩,不可置信dao,“他往巷子里面……”
“所以啊,师尊,”洛冰河望着沈清秋如遭雷击般的脸,脸上的笑容也带了几分嘲意。他才换的衣裳被浴桶里残存的水珠沾透了,此刻浑shenshi漉地朝沈清秋望来,竟像刚从暴雨里捞出来的大型犬类,浑shen散发着温热的脆弱,“你没说错,我就是这么脏,就是这么下贱。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明知dao他的恶趣味,明知dao他手段肮脏、乐于控制却仍愿意贴上去爬他的床。因为他能给我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金钱?权力?地位?这些你从什么地方都能得到,非要选这个地方、用这种方式?”
洛冰河低低笑了两声:“那么师尊,敢问我从无间深渊出来,重新回到清静峰,你愿意收我吗?除他以外,又有谁人敢收一个才从深渊里爬出来、浑shen浴血来路不明的人魔混血,并给他金钱权力与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