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自觉搭到腰后的剑。贺安青诧异望他:“你知?也对,你武艺不凡,肯定也有自己打探消息的门路。”他自顾自地替侠士找了理由,又诚恳:“这下,就算是龙潭虎,我也一定要去了。虽然有些惭愧,但,侠士可否与我同往?”
贺安青显然堵着气,说话也的:“就当我没求过你帮忙。”
“我一见到她,酒也不香了,景也不美了——”
这次不像是会发生什么肢冲突的架势。侠士屏息凝神,潜到附近侧耳细听,隐隐约约能借着风捎来的断续字眼猜测他们对话内容。
侠士抿不语,贺安青从口摸出一迷烟抛给他:“这是忘愁兰烟,是我师门独制的迷烟,你给蜂群那些人点上,他们醒来后不会记得见过你。”
他把竹筐往侠士的方向一递:“还得麻烦你帮我把这些东西卖出去凑个盘缠。”
蜂群。
瞧着他明显另有隐情的样子,侠士好心没再追问。行吧,帮人帮到底。他接过竹筐,往镇上杂货商的方向去,他记得贺安青说自己现在上没什么银钱,都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还替对方提了提价,从四贯钱谈到了五贯钱,拿着钱袋回去的时候,又远远瞧见贺安青在和一个黑衣人说些什么。
既然觉得惭愧就不要拉我下水啊?
“被抓住,我也只好给蜂群干活了……”
他看向侠士的眼神懊悔又无措:“我不应该让你去给她送花的,我明明……我明明知蜂群想尽办法想让我加入。”
侠士眉心一,先前韩少白邀他去鬼市,是作为“客人”光顾生意,他也始终着斗笠和面罩——去鬼市的人多的是不想暴份的,他并不算突出。可贺安青眼下的打算,定然不可能是通过什么正常渠进入鬼市,倘若营救顺利还好,万一被人发现他是、是……届时如何才好?说到底,他同贺安青不过几面之缘,此事归结底也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即便置之不理也不算违背江湖义。
说得什么啊。侠士心里着急又不敢出声,眼睁睁看那黑衣人扔下什么东西后消失,才敢从墙后走到贺安青面前,后者捡起地上的零星花朵,口中喃喃:“是霞若花,慧娘儿时最喜欢的花……他们抓走了慧娘。”
侠士一哽,实在拿不住贺安青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故意这么说骗他同情。他并不掩饰自己的打量:“她对你就这么重要?”
“都说先礼后兵,你们偏偏……若不是……早被你们捉去了吧?”
他转进屋,一边说话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出一筐旧物:“我那买卖出了岔子,现在家徒四还要跑路。”
“……”侠士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跟慧娘也有数年未见,你怎么知你对她的感情不是一时兴起?我原本以为你是生意的,现在看你既跟鬼市有牵连,想来也是个江湖人,在江湖上漂泊,难免不会有郁郁累累想退隐的时候,你在那时见到了她,以为自己是喜欢,其实不过是在她上看到了退隐江湖后的安稳美好。”
侠士心一颤,面上冷静:“是鬼市的蜂群?”
“等到你厌倦了平淡,又想闯江湖的时候该怎么办?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对慧娘始终如一,她貌似还不知你的存在吧?什么都不知的时候就被你牵连进江湖恩怨里了,你能保证此后护她无恙吗,哪怕现在你都还要我一个外人协助,焉知将来——”
他问贺安青:“你要去救她,就没有想过被鬼市抓住要怎么办嘛?”
侠士攥着忘愁兰烟的手紧了紧,最终叹了口气,把迷烟扔回给贺安青,豁然出长剑。贺安青吓了一:“你干嘛,我不要你帮忙你也要杀了我吗!”
贺安青目瞪口呆,被侠士说得一时反应不过来,但他不是什么笨嘴拙的人,回神后立即:“你且慢,即便我对慧娘并无倾慕之心,她因我被鬼市所掳,我也是要去救她的。你不愿便不愿,何必说这许多……”
“我没说我不帮。你送了我那么多宝箱,哪里容得我不帮。
他咬了咬牙:“诛心之言。”
贺安青看上去如鲠在:“先不说这个……”
“不入……我照样可以……”
教学,“人家说不定还不知你回来了,白白地收了礼物,还要嘀咕是不是被贼给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