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时发不出声音,侠士将杯口递过去一点点喂着,他神态专注小心,仿佛这是世上最值得用心的事情,一边喂一边为薛直娓娓叙述:“刺杀您的人服毒自尽了,份还在查,风军师他们正为这事紧急集议。您上有哪里不舒服吗?旧伤难不难受?要不要我喊医师再来看看?”
薛直摇了摇,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许久:“你哭过了?”
侠士不自然地躲避着他的视线:“……是。”
薛直良久长叹一口气:“我原以为你不会再来见我了。”
他主动提起此事,侠士的手跟着颤了颤。他眼睫低垂,遮住自己眸中的复杂情绪。
“是我不好,还非要你给我个解释。你既然不愿,此事便当我没有说过,你若是不想再留在苍云,我也不会拦你。”他说着说着腔发闷,捂住嘴巴偏过咳嗽了几声。侠士猛然回神,急忙拍背替他顺气,嘴巴张了又张,迫自己:“我没有……不愿。”
他的手倏地被更宽厚的一只手抓住,薛直定定地看着他:“你、咳咳……你说什么?”
侠士的目光挪到他肩上深可入骨的伤口,再往下一点,就能及心室。他用力地闭上眼睛,回握住那只手。“我之前那样说是没想清楚。我心里对您也是……喜欢的,我不想离开苍云,不想离开――”他哽咽起来,泪水从眼出,把睫都沾惹得漉漉的,“不想离开你。”
他的心脏抽痛着,前所未有的罪恶感将他淹没。薛直对此一无所知,只当他的眼泪是因为自己受伤而,他温柔地哄:“睁开眼睛,看看我。”
侠士抬起眼睫,他眼眶发红,一双黑眸被水浸得雾蒙蒙的,薛直心底一,捧起他的脸试探地倾吻过去。侠士没有躲。
这个吻起初只有他眼泪的咸涩感,薛直却仿佛从中品味出别的什么,眷恋地在他间吻轻咬,扫过他上颚时,侠士后腰一酸,一令人发麻的电窜过脊背,令他不自觉出一声息。薛直温厚实的手摸到他的腰,轻轻地抚摸着,那酥麻感便愈发明显,他下意识感觉要不好,气息紊乱地去捉薛直的手:“你…您肩上还有伤……”
薛直的鼻息急促数瞬,而后平静,他克制地亲了亲侠士的嘴角:“我知。”
他终于肯将人放开,侠士任由薛直的手贪恋地摸着他的脸颊,乖顺又服从,背弃本心的第一步踏出后,后面的话说得竟也不算艰难。他轻轻开口:“我答应您的事,统领可否先不要告知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