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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调换勘探区域?”
侠士本已解决了让他忧心的那件事,他在下午的时候偷偷跑去找薛坚,后者知晓他必定会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统领来过,便将两人对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侠士,只隐去了薛直看出他在说谎一环。
侠士不知他有所隐瞒,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在任务正式下达后,更是全心全意地zuo出发前的准备,临行却被另一队负责勘探峡谷地形的成员拦住。
原来是他们队中的奚人俘虏因为太久没活动崴到了脚,没法跟着他们爬上爬下,两队的领tou者相熟,负责勘探的区域也邻近,他们队的人便提出调换一下负责的区块。
侠士这次是“以老带新”里的“新”,他们队长同意了此事,吩咐侠士去请示燕副统帅批准,侠士得了命令后却没有立刻行动,寻了空隙问队长:“其实他们那边战俘出了问题,何必直接更换负责地区呢,两边交换一下战俘不是更方便?”
队长一捶手:“也是啊,你等等我再去问问。”
没多时他就又回来,摇摇tou:“他队里尽是残兵,他带的那娃,昨天因为和人切磋被一刀砍在盾上震得他手臂青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别无他法,侠士按照对方吩咐去请示燕忘情,心里却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因出行前这一遭,他重新测绘地图的时候留了一百零八个心眼,生怕疏忽大意遭遇什么意外事件。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他们勘探的任务完成了大半,已经准备返程,但明明是隐秘的小dao,却在途中遇到了一小队奚人,观其情状,竟好似在巡逻。
队长带着他匍匐在山间林木的雪地里,示意他噤声。侠士正要点tou,shen后却忽然传来嘶吼,那个被留在树旁的奚人战俘仿佛知dao前方有他的同伴,用着他们族群的语言快速而大声地说着什么。
那群奚人的目标明显是他们,在看到人影后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就直冲冲朝着他们奔过来。队长cao2了一声:“直娘贼的被阴了!”他抄起陌刀转shen几步割断那个战俘的hou咙,语速飞快dao:“我往西你往东,我刀上有血他们会先追我,赶紧回去把消息递出去听到没有!”
“可是——”
队长一巴掌敲在侠士后脑:“没跟你商量!也别以为老子寻死,把你包里那炮仗放了!”
仓促之间侠士只能听他命令,他拉动引线,灰茫茫的天空炸开一小团烟花,那gu淡淡的硝烟味还没来到他鼻翼附近,队长就推了他一把cui促他赶紧离开。
奚人也不是傻的,分了一两人去追侠士,但侠士脚程快又对地形熟悉,扭来转去就把追兵甩开,他气chuan吁吁跑到了主dao上,正好看到临行前和他们调换勘探区域的小队。
他也顾不上许多,将遇袭的消息转述后就和领tou一起返回去寻队长。
队长看见他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他妈怎么回——”
又见老友从侠士shen后冒出来,他憋回去没说完的脏话,连声dao:“赶紧来帮忙!”
奚人的数量虽然高于他们,但还好水平一般,应当不是jing1兵。他们三人艰难解决后,借着地形远远看到又有一队人朝着自shen方向赶来。
“火鸣镝放出去奚人也知dao我们的方位,还不能确定来者是敌是友。”侠士一边用绷带包扎队长的伤口一边扭着tou眯眼企图判断来人shen份,可惜距离实在太远。
“先找个山dong躲起来。”另一队的领tou下判断。
侠士点了点tou,一把背起队长,后者简直mao都要炸了:“我还没瘸!”
“多走走就瘸了。”侠士毫不走心地敷衍dao,加快脚步跟上领队。
雪茫茫的山,匀整得像云堆,那样苍然地充斥在视线里。
侠士的眼睛逐渐感到刺痛,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咬牙跟着前人的脚步,终于进到一个山dong里。他小心翼翼地把队长放下来,本能地闭上眼睛紧皱着眉tou,用力甩了甩tou,再睁眼,昏茫的视线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愈发溃暗。
队长一看他这症状就知dao是怎么了,掏出一块黑布给侠士蒙上:“你在雁门关生活几年了,不能一直盯着雪看不知dao吗?”
侠士茫然地伸手去摸布带:“……我忘了。”
以前没得过,又是那样急迫的情况,很难有防范的意识。
失去视线,又是不辨敌友须得尽可能保持安静的情况。两位更为年长的士兵知dao侠士定然不安,声音压得极低小声交谈,免得侠士又瞎又聋的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们走运,来的人是另两队还没结束勘测的苍云军。来的时候是侠士背着队长,待回去他又不好意思有手有脚地趴人背上。
“我能走,这布条遮光一般我还看得——”
他话没说完,被队长一手刀劈在后颈。显然带着公报私仇的情绪,队长一点力dao没收,在同僚或无语或震惊的目光看过来时,他理直气壮dao:“看我干嘛,这不是担心他多看看就瞎了嘛。”
……
送出去的时候还是完完好好一个人,送回来就眼蒙了黑布满shen血迹。薛坚看到侠士趴伏在别人背上时简直心脏都要停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