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凌肖暗暗心想,以后还是套吧。他缩进温的被窝,靠近边的热源,整个人很不讲理地挤进白起的怀里,手脚并用地缠着人,咬了一下白起的耳朵,命令:“搂着我。”
白起在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伸手把凌肖搂住,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哄他睡觉。凌肖这才满意地闭上眼。
凌肖试过直白地询问白起,为什么对“别碰”两个字反应过激,却没能得到想要的答复。不愿意回答,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白起又感到了熟悉的手足无措,他在凌肖面前常常会这种滋味。要怎么说?那是你刚出生时的事情,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父亲对我说的话?白起斟酌着用语,觉得自己矫情,这样一件小事何至于铭记二十年,不禁哑然失笑,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他轻轻叹了口气。
他讨厌这两个字。很多次,白起都想恳求凌肖,不要对我说这种话,求你;每一次,白起把痛苦咽进胃袋,顺从地收回手,不碰他。
遵从指令对他而言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没关系,他能到。只是偶尔,他心中会有委屈,为什么我不能碰?他想问凌肖,想问白焜,更想问自己。那只手就垂在他的侧,并肩行走时,彼此的手背很轻地过,白起不自觉蜷起食指,想要牵手的冲动涌上心,他的心有点,咙也有点,侧看向凌肖,凌肖依然臭着张脸在生闷气:“干嘛?”
白起摇了摇,没说什么。他并紧胳膊,悄悄远离凌肖的手臂,在心中告诉自己,别碰他。
这样简短的两个字,几乎成了他的心魔,曾出现的任何场合都是对他的折磨。别碰他的东西,你无权窥探,别碰他的人生,你无权干涉,别碰他,别痴心妄想,别自作多情……别碰。
岁末,凌肖推掉其他跨年的邀约,带着烟花去找白起,准备晚上一起去河边散步。他有心要给白起一个惊喜,并不声张,蹲守到十点终于等到特遣署熄灭了最后一间办公室的灯,心里暗暗抱怨白起工作狂主动加班,又在计划待会儿如何装可怜对白起得寸进尺。大门被推开,白起和一位穿制服的年轻女孩一起走出来,他们正在说些什么,相谈甚欢,外面风大,白起解下围巾递给对方,见她傻乎乎地愣住,只好主动帮忙系上,女孩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想了一下,伸出手抱住白起。
她的声音压在和的围巾里:“谢谢老大!围巾我明天洗过之后还你,老大新年快乐!”
白起很关怀下属,顺着这个拥抱拍了拍女孩的后背:“新年快乐,加班辛苦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他们在门口分别。白起向外走了几步,突然有所察觉般抬起,凌肖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木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知已经等了多久。
他走过去,听到凌肖嘲讽的声音:“搞办公室恋情啊,白起。”
白起摇了摇,他刚想开口,左手却突然抽痛了一下,是那次脱臼留下的后遗症。这一瞬的迟钝,在凌肖看来便是犹豫不决,他继续说:“不是恋人还好意思出那么亲密的举动?”
难不行吗?白起看向自己的手心,:“我们也不是恋人。”他抬起,“是你告诉我的,亲密与否并不需要彼此喜欢。”
凌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就走。白起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凌肖在生气,他快步追上去,拉住凌肖的手臂:“你生气了吗?抱歉,我不懂你想让我回答什么……”
我真的很笨。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