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换了地方的原因，还未等孙老等一众医者商量出法子来，云砚之预估的产期便提前到了。

        鹤栖云睡到半夜愣是叫阵痛ying生生疼醒了，压抑不住的痛yin把云砚之也给吓醒过来，一摸底下的褥子，却是连羊水也破了。

        云砚之吓出一shen冷汗，措不及防到来的产期让他无所适从，强行压下心里慌乱，奔出房门将裴元等人都给喊醒了。

        一时间烧水的烧水，拧帕子的拧帕子，不大的厢房竟是人来人往挤得满满当当。

        锦被被撑了起来，被浸shi的亵ku也被脱了下来，几个有过接生经验的大夫围在鹤栖云shen边焦急的讨论。

        鹤栖云本就是在睡梦中疼醒，现下还有些迷糊，半阖着眼看众人忙忙碌碌，许多不认识的人进来又出去，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蒙着层纱，看着看着似是累了，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云砚之被人推出房间，房里人tou攒动唯独看不见鹤栖云，更是连声响都没有，他站在门口急得来回踱着步子。

        思来想去，自己也是医者，现下的场面也是他一手造出来的，在场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于是心一横，拨开人群挤到床边，净了手撩起锦被一角，伸手探了探雌xue谷dao，堪堪算是开了二指。

        “如何了？”围着鹤栖云的大夫们见他神色郁郁，不禁开口询问到。

        “还早。”云砚之叹了口气站起shen，若是只开了二指宽，离生产还早得很，怕是还要疼上四五个时辰。

        鹤栖云方才昏睡过去不久便又再一次痛醒，脸色煞白，一tou冷汗涔涔，将黑发都打shi黏在了脸侧。

        他撑着眼扫了一圈，并未看到云砚之shen影，不知怎的，下shen骤然愈发的疼痛起来，疼得他仿佛下shen被撕裂了般。

        便是平日里再ying气，此时也被阵痛折磨得满脸虚汗和泪水，攥着被褥的青白指尖ying生生将布料撕裂开来。

        云砚之急急忙忙拎了药箱回来便发现鹤栖云醒了，一位师姐坐在床沿nie着帕子不断的给鹤栖云ca拭冷汗。

        “开几指了？”云砚之步履匆匆，将药箱放在床榻旁，撩开锦被看了一眼，走到床沿接替了那位师姐的活。

        “三指。孙老和大师兄都出去了，叫你回来后出去找他们。”旁边的人答了句，便又紧张的低下tou观察。

        云砚之察觉自他进屋，鹤栖云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于是将他攥着锦被的手握在手心，一手帮他抚开额发，俯下shen轻轻吻了吻他chun角，dao：“辛苦了，阿云不怕，我在这，一定不会有事的。”

        鹤栖云微不可查的点点tou，他没有力气回应云砚之，为了抵抗下shen的疼痛，他几乎快将牙咬出血来了。

        云砚之心疼的紧了紧他苍白的手，不断的帮他拭去脸上的冷汗：“我出去会儿，孙老方才留了话让我去找他们，许是有什么事。我即刻便回来，阿云莫怕。”

        将帕子交给师姐，云砚之松开握着他的手，一步三回tou的出了门，急急奔向隔bi厢房找孙老和裴元。

        “师父，师兄，你们叫我来作甚？”云砚之进门时，两人快速的翻着手里的医典，却是一脸毫无tou绪，焦tou烂额的模样。

        裴元撩起眼pi瞥了他一眼，怒不可遏的骂dao：“你那医术学狗肚子里去了？！你说产期在十天后，现在才过了三天！”

        云砚之也呕血，他还不至于连产期都估错，但事已至此他也百口莫辩，只好苦着脸dao：“这...许是ti质不同？...不说这个，现下怎么办，开到十指估计是不可能，男子那chu1本就比女子狭窄，孩子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产dao，届时若是卡在产dao岂不是更糟。”

        “便是如此，所以才将你喊出来。”孙老也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三日，他们哪里来得及找出什么法子来，“如若届时只能保一个，你...趁早zuo个决断，真到了那地步我们也好下手。”

        “保阿云。”云砚之想也未想便斩钉截铁dao，“孩子保不住便算了，本就是逆天之举，生不下来也是情有可原。”

        “你，你不与他商量一番？”裴元愣了下，拧起眉有些不赞同。

        “不商量，若是与他商量，他必定会让我保孩子。”鹤栖云的xing子他早就了解得万分透彻，云砚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是满目柔情，“他若是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孩子生下来孤零零一人，怪可怜的。”

        孙老和裴元见他如此，暗叹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加快了手中翻阅的速度，这不过是万般无奈下的最下策，最好的方式还是父子平安。

        云砚之见他们没有别的话交代了，batui便往外走，一旋shen又进了主屋。

        “砚之！产dao开到四指就再也无动静了！”

        “云师弟！鹤dao长shen子虚弱，可能无力生产！”

        “师兄！！鹤dao长又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