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不知...不知他和两位说了甚么,但...大抵也能猜出一二...”鹤栖云刚说完,下便一阵激疼,疼得他牙关咬的‘咯咯’响。
鹤栖云直直望着他,用尽全力气颤声:“...那些、那些是...什么的?”
鹤栖云听他们这么说,便是不肯答应了。他阖下眼,低低开口:“云砚之,你若是敢...为了保我...我会恨你的。”
沿着那手往上看,赫然便是那与他纠缠半生之人。
云砚之亲了亲他角,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疯狂:“没关系,你恨我吧,左右也不差这一点了,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孙老和裴元很快便来了,后面还跟着个不敢的云砚之。
等鹤栖云再一次被阵痛疼醒,手不由自主的收紧,却发现手里牵着什么。他勉强聚起神看了一眼,却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交握在一。
“我...我不知啊,兴许是勾出胞衣用的罢。”云砚之当然知那是什么的,若是孩子不幸卡在了产,为保住鹤栖云,他们便会用那钩子勾住孩子扯出来,多半扯出来的都是残肢。
“住嘴!我就知你要说这个!”云砚之低吼一声打断他,“我不许...我不许你保孩子...”云砚之额抵着他手背,尾音渐渐低了下去,抬起除了鹤栖云手背还有些,再开口时已听不出方才低低哽咽的尾音。
鹤栖云见他当真不肯改主意,闭上眼松了力气躺回床上。既然云砚之不肯,那便他自己努力吧,至少撑到孩子生下来。
众人得了指示又开始忙活起来,云砚之坐到床沿,一手握紧了他冰凉的指尖,一手抚着隆起的肚子,轻声:“乖乖,莫折腾你爹,再折腾他,出来我定打你屁。”
“我自己的子我自己知,便是舍了孩子保下我,我也活不了多久,倒不如让孩子活下来。”鹤栖云威胁不动他,叹了口气又换了种方式企图让他改变想法。
面对他的问,云砚之狼狈的挣开他的手落荒而逃,他实在答不上这个问题,要他如何跟鹤栖云说,那是用来杀死他孩子的。
云砚之却不再听,脸上满是不悦:“说什么晦气话,我自有办法让你长命百岁。莫再说了,我意已决。”
交握的手被鹤栖云攥紧,云砚之心虚的低,掩饰般:“怎的了阿云?看什么呢?”
云砚之脸色骤然一变,侧过想挡住鹤栖云视线,却是晚了一步,鹤栖云已然看见了。
“开了开了!!师兄!!四指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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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云动了动手指想将手抽出来,却被云砚之握紧了,只听他又:“我同肚里那小家伙说好了,再折腾你回我便揍他屁。”
鹤栖云目光平静的看着云砚之逃出去,他何等聪慧,仔细一想便也大致猜出是什么用的了。
云砚之一怔,从开了四指宽后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没动静了,此时突然又开了半指,莫不是让他笑出来的吧?
“...事到如今...你、你还要...还要骗我,到底...是...什么的?”鹤栖云说一阵便一阵,攥着云砚之的手却是越来越紧。
云砚之见他睁眼,忙俯下与他说话:“阿云,师父和师兄都来了,无事的,莫怕,你只生便是了。”
云砚之走了,换了人帮他拭汗,鹤栖云轻轻拉住那位女医的袖子,轻声:“麻烦你...帮我叫...叫一下孙药王和...裴大夫,就说栖云...有事相求。”
云砚之一踏进屋内,众人像是见到主心骨一般,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让云砚之有些昏昏然。但他知,如果连他也慌了,那这一屋子人怕是就成了无的苍蝇。
云砚之瞧他一脸痛苦也藏不住了,一步上前坐到床沿,一面握住鹤栖云的手,一面不停帮他抚去满脸冷汗。
鹤栖云缓过一阵,松了牙关继续:“...栖云自知...这子想生下孩子怕是...怕是不大容易,若是到了...到了那种地步,还请二位保孩子为先。”
鹤栖云忍不住笑了两声,苍白的脸上晕起几不可见的一抹红。
孙老和裴元从外进来,还进来几个手里捧着带钩的侍女。
鹤栖云不去理他,只睁着一双眼恳求的望着孙老。
裴元跟着走了几步,想了想却是返沉声:“莫说这么多,这里这么多医者,定能保你们父子平安。”
云砚之深了口气,沉声:“去将我那支千年参切片给他着,现下只过去两个时辰,产或许还会再开,昏过去也好,多攒些力气。莫慌,都按我说的去!”
孙老低低叹了一声,拍了拍裴元肩膀,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