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最后一个,我听不懂?”
“就是你想认识的人当中的最后一个。”
真司噗呲笑出声。“是或者不是又怎么样?莲,难你也发现自己讨人厌了吗?”
“还好吧。但是――”
莲说着,从后掏出一束花,进真司怀里。
“城,节日快乐。”
真司定睛一看,那是一束桔梗花。他有点不明所以。“我不喜欢桔梗花,搞什么,莲,你不是不知的吧,拿这东西出来本就是敷衍我,在逗我玩儿呢。”
“笨,已经是快五十岁的大叔了,这种事还要我解释给你听吗?快点拿着吧。不要玫瑰,桔梗也不要吗?”
“说我是大叔,明明你也是!你才是快五十岁的大叔吧,我几个月前才过了四十五岁生日。”
“好了,我是大叔,你是四十五岁的年轻人。”
“我不走了,我要睡在天桥底下。”
“我怎么记得你没喝什么酒,那点红酒就让你醉得不省人事了吗?”
“不要,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嘴上说着不要,可真司却用力抱着花,生怕谁抢走一样,赌气似的坐在地上。他捂着脸,感觉脸颊发,脑袋也发,快要烧起来了。
“已经是四十五岁,快要五十岁的大叔了,却还一事无成,很可笑是不是?”
一边说着,他一边观察莲的举动。他感觉莲好像忍不住笑起来,的阴影在晃动,那是莲在憋笑。于是真司更生气了。
“哎呀,莲,拜托你不要笑我了。你也是啊,年龄只比我大上那么一点点,不也跟我一样吗?没有工作,没有结婚,也没有朋友……我们不是一模一样吗?”
莲沉默了。
“地上很凉。”他伸出手,想把真司拉起来,“城,快起来吧。”
就在这时,一个路过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倒着走回来确认坐在地上的真司。他发现新大陆一样张大嘴巴,看了看秋山莲,又指着真司说。
“请问你是……城编辑长吗?”
“诶?”
真司抬起。
年轻人蹲下来,和他四目相对。他伸出一只胳膊想跟真司握手,因为不确定真司是不是左撇子,于是换了另外一只。
“我经常看你们的杂志,每期都买。”
真司接过他的手,晃了晃。想松开,又被拽着晃了两下。他有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那么激动,泪水在眼眶里了一圈终于滴落下来。
“太好了,终于有人懂我了。”
“虽然杂志很好看,可惜上周停刊了,剩下的分据说要被市立图书馆回收吧。说起来,第一期我还留在家里,那都是平成十六年的事了吧?我从小就看的。”
说到停刊的事,真司瞬间又出落寞的神情。年轻人意识到提起他的伤心事了,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他边的秋山莲。
“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