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时候,士记得要关好门窗,千万别让冒冒失失的小偷进来了哦。”
听见海东说话时不禁上扬的俏pi尾音,士不用看都知dao,他这会儿肯定高兴得不得了,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溢出来了吧?不过呢,尽guan对海东的所思所想早就了如指掌,可坏心眼的士却不会随随便便就遂他的意。于是,士继续抱起今天刚送到的报纸,慢条斯理地对着tou版新闻逐行读下去,其间tou也不抬,不无嘲讽地对海东说dao:
“要我说,最该防范的小偷就是你吧?”
海东就站在他背后,听到这番话,委屈不已地小声说dao。
“可士不是说过,我已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无论什么时候,我想来就来……”
“所以呢?也是想走就走吗?”
遭到士的无情反驳,海东不禁叹了口气。他故意撇下嘴角,lou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如果现在士愿意挽留我,我还会再考虑一下的……”
结果士再次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没什么好考虑的,你本来就不该住在我家。”
“怎么回事啊,士好无情。真的要我离开了吗?真讨厌,我会想念士的。”
二人目光相对之时,海东突然眨了眨眼睛,展示自己全然无辜的神色。
“没关系,反正也见不到了。”士ma上移开目光,不再看向海东。他指了指大门,用平淡的语气发出最后通牒:“如果真要走,我也不会拦你。海东,你知dao自己给我惹了很多麻烦吗?住在别人家里,至少要满足房东的基本要求吧?比方说,少给我找麻烦。”
“那就是不会挽留的意思咯?”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以上是他们昨天分别前最后的对话。
无论何时何地,海东都是个大麻烦,士如是想dao。士曾经努力把海东当作一个可以陪伴的人,最起码也是个不会阻碍他的人。但是那家伙似乎总爱得寸进尺,一再给士使绊子,还把妨碍士当成自己的人生信条。居然把阻挠别人放在第一位,海东这家伙绝对是疯了吧?士不时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离开,那么就随他去好了,这样讨人厌的家伙能够主动离开自己,自然最好不过。
过去,士屡次起过这样的念tou。可士从来没有想过,说不定海东对他来说其实比想象中重要得多。今天不过是海东不在家的第一天,士的生活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小麻烦。
“海东……”
他之所以下意识叫出这个名字时,并非出于想念,而是因为口渴难耐。
士抿了抿干燥的嘴chun,像往常一样,试图叫海东帮他端一杯温热的茶水过来。通常来说,海东肯定先装作没有听见,等士不耐烦地ba高声音,一遍又一遍叫他的名字,他才会慢悠悠走到士跟前,用围裙ca了ca指feng间的水渍,随后眯起眼睛说诸如“阿士真笨啊,难dao连茶杯都懒得拿吗”、“真烦人,要不是有我在,阿士就要渴死了”这类夸张的话。随后,海东就会在士狐疑诧异的目光下从shen后变出一杯温度正好、nong1淡也正好的茶水,端端正正摆在士跟前的茶几上。然而,今天士叫了半天也无人应答。于是他不耐烦地啧啧起来。等士彻tou彻尾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望着大大敞开着门的空dangdang的厨房,才意识到海东那家伙昨夜就已经离开了。
石英钟咔哒咔哒,指针转眼间来到了十点钟方向。虽说已经不是早上了,但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儿。士没有早起,自然也没有吃早饭,此刻正睡意朦胧地伸了个懒腰,披着单衣在沙发上继续假寐。钟表似乎出了故障,明明已经过了整点,但十点钟的钟声却一直反复不停地敲打着,咔哒咔哒,吵得士心烦意乱。于是,士无可奈可地腾地从沙发上起shen,到客厅搬来一把板凳踩上去,将钟表下方的匣子打开,拨动齿轮,把指针调整到原本的位置。对照手表确认过正确时间之后,他把凳子放回原位,跑进盥洗室冲了把脸,用水龙tou里哗啦啦liu出来的冰凉的自来水,好好给自己清醒了一下。
洗过脸,士对着盥洗室的半shen镜打量自己英俊的脸庞,晶莹的水珠沿着士高ting的鼻尖hua到下颌上。士摸了一把自己干裂的chun角,想到已经一夜没有喝上水,只能去厨房里找到半杯凉了整夜的凉白开囫囵喝下。放下水杯,士站在厨房的风口,忽然觉得有些冷。士又起shen去点燃bi炉。
他百无聊赖地用火钳拨弄bi炉里的碳,不知出于心情烦躁,还是别的什么原因,bi炉里的火始终燃不起来,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平时是怎么点燃bi炉的?空dangdang的大房子到了秋冬季节就变得十分阴冷,好在海东总比士更加怕冷,所以一起在家的时候,bi炉里的火永远是旺盛地燃烧着的,士从来不需要考虑这些。反正,这种事情海东会去zuo。可惜现在海东并不在家,这些事自然也无人过问。
午间十一点。
士抬tou看了看石英钟,距离他倒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看来,他的睡眠太浅了。士发觉自己今天的困意有点太足了,简直不像他。是因为无聊吗?该zuo什么呢,带着相机去公园拍照片,还是待在家里看电视?士收拾了自己繁杂的心绪,用胳膊挡住视线,阻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