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你这小子！不是没有驾照吗？”

        “喂，躲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懒得理真司，摸了摸有点发疼的后脑勺，手中的烟不小心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熄灭了。莲无语地叹口气，重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想再点一。

一路赶往学校。

        “秋山同学，刚才我们讲到哪里了？”

        经过昨夜的事，真司不想承认自己被那个小子欺负了，然而又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很，大概是被气的吧。所以，当他走进门看到莲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在座位上，还淡淡瞥了他一眼的时候，真司顿时气得鼓着嘴，心里暗戳戳想给他找点麻烦。

        真司忐忑不安地想。跟着莲跑出去的方向跟到楼下，果然在楼的转角边逮到秋山莲。

        哪有这样对待老师的学生？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

        秋山莲傻站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憋出来。他缓缓皱起眉。然后真司凑到他面前，龇着牙说：“你，给我站到下课。”

        “臭小子，这是什么？”真司愣住了，把教案本夹在腋下，靠着秋山莲旁边蹲下来，拉住他的胳膊，“说话啊，你在这里想干嘛？”

        好在莲骑车很稳当，速度也相当快，上课没有迟到。真司清清嗓子，开始在黑板上写字。他偷偷打量莲的神色，好几次看到莲这小子看着窗外发呆。

        下课以后，真司想找莲谈谈心，结果还没拦住他呢，这家伙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但城的本意并不坏吧，只不过想帮助像自己这样的问题学生罢了。说是问题学生，不如说莲是故意着自己各种出格的事。

        两个人一路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到学校。一脚油门冲进校门，莲要把真司的车停在固定车位上再走，结果真司等不及车停稳就下车，瘸着一条，风风火火地跑进办公室，抄起桌子上的教案就去教室上课了。

        一点也不好玩。城怎么当上老师的？自己的事一点也搞不清楚，也不知怎么对付学生。

        然后，一沓厚重的本子就劈盖脸砸了下来。

        “呃，上次讲到……”

        要是父亲没有出事，妈妈也没有改嫁就好了。就这样一起生活下去不好吗？

        莲点了一烟，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吐了一口烟圈。

        莲没有反驳，而是臭起脸地挑眉看着他说：“……我知了。”

        莲闭上眼睛，慢慢享受烟草苦涩的味。

        “那你就准备走去学校吗？”莲同样扯着嗓子怼，“不对――你打算爬去学校吗？”

        秋山莲心想，肯定是真司那本教案。虽然城每天都将厚厚一本搂在怀里，但里面其实几乎一片空白，最多夹了一张今天上课要用的课文讲解，还是从不知哪些老掉牙的书里东拼西凑来的，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反应过来之后，真司一声不吭地瞪秋山莲，被莲的目光看过

        “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在路上的时候，真司一边在后座喊疼，一边教训莲。因为机车破开空气带来强劲的气，在呼呼的风声里，真司只能扯着嗓子大吼。

        惩罚秋山莲，不完全是因为他走神，其实真司还有私心，比方说：昨晚的事。

        “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哎呀慢点慢点，风好大――”

        真司低着，因为不知接什么话，只能附和：“哦，哦……”

        这家伙，上课途中竟然不听他讲课，一直望着窗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嘛！真司攥着拳，故意把他叫起来回答问题。

        真司瘪瘪嘴，犹豫着撒开手。莲重新拾起一烟，叼在嘴角糊地说：“……笨。”

        难是自己太过分了吗？可是莲看起来不像那么脆弱的人啊。

        想到这里，莲不禁叹了口气。

        莲愣了一下才站起来。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于是挠挠，随便翻了两页刚打开的书。

        秋山莲扭过对他说。

        不怎么样，昨天挨打的仇一定要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