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都救不了。”李白用右手手掌盖住他的眼睛。地毯很，韩信的躯壳也很，整个世界都塌作无力的一团。李白想亲吻他微张的嘴，韩信明明看不见，却神奇地预料到了，偏躲开，猎魔人只吻到了他的角。

        “缺。”韩信低看进李白的眼睛。祖母绿对鸢尾蓝，“我是他们中间最强的那个。”

肩脊线条放松了下来。李白适时递过去手帕，饶有兴致地看他拭净边凝固的血渍。疼痛终于过去，教廷特使也找回了些许寻常的镇静和冷淡。他的斗篷前襟沾染了近乎黑色的红，便被主人毫不留情地解去，抛到了一旁。

        也是最不讨人喜欢的那个。李白默默地为他补上后缀。“你不能救所有人。”

        进入的时候韩信的双手还撑在李白口，瞳孔放大，一瞬间李白以为他爽得快要死了。但他没有。他很快摇起了他的腰，将他深深地吞进去。李白感觉自己仿佛在穿越很长很黑的隧，太长了，以至于本看不清出口的光。他扶住韩信的腰，让他在自己上坐稳。

        没有止痛药和麻醉。他补充。是个男人的话就忍住你的眼泪，因为我看到眼泪就会手抖，说不定会把什么多余的地方也切掉。

        教廷特使抓住他后背的布料，他们一个一丝不挂，一个只半褪了带。韩信的肉很快被撞红了，又又疼，在的呻终究忍耐不住，争先恐后跃出间。他一边叹息一边说：“往后数千年的史书都会记得我。”

        我也讨厌。李白想这么说，但没有说出来。韩信把他吞到了极深的地方，李白很肯定此前他从未把他吃得这么紧过。你在想什么，韩信？“不缺你一个。”

        别吵吵嚷嚷，中士。他熟练地剪开被血浸透的布料，皱眉打量血肉模糊的大。你是不小心踩进了绞肉机吗？截肢。

        “你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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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信透过眼中的阴翳看清他，撩开了他凌乱的额发。他的声音低低的：“不记得了。”

        “你不该离开神殿。”他贴着韩信的耳畔说。

        韩信局促地笑了两声：“那也好。”

        李白着他的脖颈：“死掉的才是文字，活着的唯有言语。”

        斗篷下的短上衣和不太好脱，韩信从靴筒中迈出，赤足站立在绒绒的地毯上。他毫无呈的羞耻感，大大方方站在炉的火光里，定定地瞧着李白。他的躯曾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肉线条畅且明显，而临近死期，他反而越发地白皙了起来。仿佛蝴蝶褪色，泡沫破裂，无色的花开在枯骨之中。李白能看见他条条分明的肋骨，小腹微鼓，四肢的肌肉已然退缩，剩下干瘪的躯壳。

        其实韩信不知，谈交易的那一天并不是李白第一次见到他。两国之间战争爆发的时候，猎魔人曾受委托清除战场后方的医疗帐篷周边的食尸鬼。数不清的士兵被抬进帐篷，有的已经断了气，有的即将断气。着白色罩袍的特使一手止血钳一手合线对每一个人怒吼，形状好看的眉挑得快要没入发际线。

        “你的剑术，是谁教的？”

        韩信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他伸出一只手，握住李白的小臂，将他拉近：“让我起来。”

        李白想，他期待已久的时刻来临了。

        “不行。”答案是意料之内的，韩信永远只会这么和他说。不行，就是不行。“我讨厌这个地方。”

        李白发了狠地干他，韩信也很合地把双圈上他的腰。他想到韩信枯竭的躯，说不定他每撞一下，他内那些脆弱的脏都要随之颤抖。而这副躯还要换上医护专用的白罩袍，整日地站在简陋的手术台前，为穿肚烂的士兵补破碎的子。李白把埋进韩信早已披散的长发，嗅到月亮和星星，嗅到海水和游鱼。他的肩膀瘦削得可怕，深凹的锁骨窝能容纳他的一指。猎魔人能活很久，但作为普通人的教廷特使，只有短短八十年。

        他翻把他压倒，受伤的肩膀因为这剧烈的运动又裂了开来，鲜红的血浸了绷带。韩信“唔”了一声，险些咬到：“我能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