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刘波隔着嘴里出的烟雾肆无忌惮地打量龙傲天，明亮的灯光下，小孩的样子跟十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仍是帅得叫人移不开眼，仍是一脸单纯就像个高中生。

        眼镜蛇却凛然色变，“胡说什么！”甚至左顾右盼地挪了挪子，“大当家一会儿要来。”

        刘波收回坐直子，“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二哥真一点儿底都不给兄弟透？”

        开口的却是龙傲天，“既然是三当家，也该知。”

        眼镜蛇看向他的视线里分明有几分忌惮，搭在他肩膀上故作亲密的那只手也讪讪地缩了回来，站起拿了个范儿，甚至有些娓娓来的架势。

        “为了了解警局的动向，十三年前，老帮主贪吃蛇”在场的每个人都举起右手了个开合的动作，以示对毒蛇帮创始人的尊重，“将自己十六岁的儿子送进了东南亚警校。”

        十三年前，十六岁的儿子，东南亚警校。

        在刘波的认知里，这只能对应到唯一的一个人。

        怪不得他敢孤一个人进这间大堂。

        刘波玩味地出一口烟，“原来是小少爷，失敬了。”

        “那你倒是敬一敬啊，”眼镜蛇显然又是想拉拢又是不想被横空出世的这么一个人压一，趁机还想从刘波上咬一块肉，“少爷刚刚还问起码那边的生意呢。”

        龙傲天矜贵地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刘波阻拦不及，下意识横他一眼，冲着眼镜蛇，“你倒是敬，给小少爷上这种酒？”

        眼镜蛇坐回去，侧笑得谄媚，“助个兴而已，月色那边早就给您备着了。”

        龙傲天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听说毒蛇帮的生意都是三当家在？”

        刘波心底里暗骂眼镜蛇那张嘴可真是个漏斗：“谈不上，我学过几年会计，帮兄弟们记个账。”

        龙傲天若有所指地：“三当家倒是谦虚。”

        刘波知他指的是自己先前装疯卖傻的事，厚着脸应下，“小少爷谬赞。”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好一阵刀光剑影，到底还是刘波先败下阵来，又点了一支烟。

        “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瘾了你，乌烟瘴气的。”眼镜蛇扇着眼前的烟雾，“还有，少爷就是少爷，你叫的什么小少爷？有点儿尊敬没有？”

        刘波冲他吐一口大的，“大哥什么时候到？”

        眼镜蛇抬起手看表，“按说二十分钟前就该到了，不知什么事耽搁了。”

        刘波盯着龙傲天，对方右手刚有动作，他一个矫健的翻就藏在了沙发背后。

        眼镜蛇还在状况外，刚骂了半句就被一把枪住了后脑勺。

        “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龙傲天拿枪指着眼镜蛇，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刘波，“你们大当家多半是来不了了。”

        眼镜蛇一个激灵就反应过来，“波兰街？”

        龙傲天可没有给他解惑的兴致，一群特警破窗而入，众人四散奔逃，一阵弹过后，包括几个受了伤躺在地上叫唤的，都被铐成一串押了出去。

        眼镜蛇不堪入耳的尖利叫骂声直到他被押进街对面的警车都还在大堂里回。

        刘波躲着的沙发背后那个角落是大堂里唯一的死角。

        龙傲天走过去，挡住死角唯一的出口，语气淡淡地：“袭警了？”

        刘波顿了顿，变换姿势蹲下来，双手抱住后脑勺。

        龙傲天给他上了手铐，然后把人提起来，抽出他嘴里的烟扔在地上，还拿脚碾了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