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把烟熄了。”她把烟丢进垃圾桶的烟分区,但她的手在颤抖,烟从空隙中掉了出来,她蹲下又去捡起来丢进去。
“梦想的和平啊,你何时来到我旁。”我说。
“这个神象征可不怎么好。”我笑了,我们又绕过一个十字路口,幼儿关怀院就在我们眼前了。
一个小孩子的脑袋,刚好合适。所以我从来不适合这样的工作。
“噢...”我想起来了,大概是在我六七岁的时候,为了诊疗,分析我的神状态,医生和老师让我坐在一面很大的油画画布前,给了我很多颜色的油画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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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了。院长总是提起你,你的康复让他们引以为豪。”她说,“在他们眼里,你几乎已经成了蓝蝴蝶的神象征,就像那些孩子们,奇特、空白、脆弱又让人恐惧。”
“它居然还被留着。”
“为什么叫蓝蝴蝶?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她又惊讶,又好像是意料之中似的,笑着摇了摇,:“你忘了?一会儿你还能看到大堂里,你画的那幅画。”
她说着,然后用柔和的嗓音唱了开始的几句,“后面是什么,我忘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我问。
但我只在画布上画了一只巨大的蓝色蝴蝶。这只蓝蝴蝶穿过了我未曾描画的白色雪原。
“我有时候梦见我们在一起唱歌,你、我,还有那个有白化病的男孩。安娜老师教我们唱歌,唱《广场上的鸽子》,你从来不唱,也从来不张嘴。只有我在唱,‘美丽的鸽子,你有雪白的羽,你响自由的号角,从天边来到我们人民欢乐的广场上...’”
“你还会梦见我们一起在诊疗中心的日子吗?那时候接受我们的地方只是一个科室,我记得上面的门牌是303。前两年他们募集到了一批政府资金和社会捐赠,在诊疗中心旁边另辟了一个空地,建成了一所特殊的幼儿园。”她说话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掠过我的清风,“现在它改名叫蓝蝴蝶了。这个名字很好听。”
她:“我没事,只是最近没有睡好。”她的粉底和遮瑕让我看不见她眼底的青色。
“我偶尔会梦见在诊疗中心。你应该没有忘记那个绿色的草坪吧,草坪上有两个秋千,一个木。我梦见我坐在草地上,但不知为什么,秋千和木的样子都很模糊,可它们都在晃动,有人在秋千和骑小,我却什么也看不清。”我,“我这个梦比较频繁。它给我一种无尽的遗憾和忧虑。”